陆闻恺不置可否。“……”那他昨晚搞什么送佛送到西?一副很体贴的样子。加闻住楼上套房,直接上去了。陆闻恺把两个女孩送到房间,陆诏年很紧张,根本不想与他多说话。门将合拢之际,他握住了她肩膀。陆诏年背僵直,转头,“晚,晚安。”“是不是忘了什么?”陆闻恺眸光有些暗,陆诏年皱了皱眉,摇头。只要不承认……只见陆闻恺抬手,做了个电话的手势,然后放到她脑袋上按了按,“有什么就叫我。”“哦。”陆诏年抿唇,低头点了下。“在想什么?”陆诏年眼神慌张,“没想什么。”陆闻恺忽然笑了,“我会陪你回去,今晚,好好休息吧。”门合拢了,玄关灯光映在陆诏年身上。不是说送,是说陪她回重庆。“小年?”孟柔从盥洗室探出头来。陆诏年抹了抹眼角,走过去。喝了酒的缘故,这一觉睡得不安稳,陆诏年半夜就醒了。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拿出手机。那篇播客不少杜撰,不太可信,但陆诏年还是打开了。写陆闻泽的篇幅很长,多是讲的对重庆和国府的贡献,以及迁台后的事。对他妻子一笔带过,引用的还是陆家四子电视采访里说的话。陆诏年翻找出那个采访记录,有些年代了,说话的人并不年轻:“当时很多人是秘密走的,陆家是接到了死命令,必须走,飞机就在那等着。大嫂有东西拿掉了,让司机调头回去拿,结果就出了事。妈和我们讲,是什么东西呢,是我三姐的遗物。你想我大哥是一几年的人,但一生没有再娶。这是大哥一生的遗憾与痛楚,我想和他后来变得那样冷漠甚至残酷,有很大关系吧。”“我这个三姐,我没见过,很神奇的是什么呢,小时候我从来没听家里人提起过,不像二哥,所有人都说了不起的飞行员。三姐,你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有回我翻相册看到了,拿去问妈,妈悄悄给我说,别到大爸面前去说,大爸要生气。以至于好多年我都以为大爸是非常不喜欢这个女儿的,直到大爸临终前,反反复复和我说,三姐肯定恨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边了,孤零零的……”陆诏年关掉声音,捂住嘴巴,可眼泪掉了下来。听到水龙头一直开着,孟柔走到盥洗室来,打着哈欠问:“你做什么呢?”陆诏年把水覆在脸上,拿毛巾蒙着:“洗脸。”“这么早,天都没亮。”“我们不是今天回家吗?”“是啊,机票不还没订呢么。”孟柔蹙眉,“你想早上就回去?”“不可以吗?”陆诏年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照镜子看不出什么,便转过身去。孟柔瞧了陆诏年一眼,狐疑地说:“你没事吧?”“能有什么事?”“哦,我以为你和小哥哥怎么了。”“没有,他跟我说了,要回去的。”孟柔笑了笑,几步走回去倒在床上,“那你看看机票,可以早点,但别太早了。”“知道了。”陆诏年应声。陆诏年没有再看过往的事,坐在窗边看单词书。等到七点,她给陆闻恺发了条微信:小哥哥,我们准备买机票啦,什么时间合适?过了会儿,陆闻恺回:过来吃早餐。陆诏年看孟柔睡得香,轻手轻脚出了房间。陆闻恺叫了客房服务,餐车和陆诏年一起到。服务生把餐点放桌上,陆诏年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陆闻恺拍了拍沙发座椅,示意她坐过来。陆诏年假装没看到,陆闻恺呷了口咖啡,问:“怎么,怕我了?”陆诏年瞪了他一眼,等服务生离开,才小声说:“你乱说什么呀。”晨光熹微,透过落地窗玻璃照进房间。陆闻恺倾身,一把将陆诏年拽到怀里。陆诏年挣脱了两下没用,皱眉:“你能不能……”陆闻恺挑眉,像是让她把话说完。“能不能尊重我。”陆诏年垂眸。陆闻恺仍将人圈在臂弯里,低头用呼吸刮蹭她耳廓,“怎么不尊重了?”“就,这样啊……”“一晚上没见,你没想我?”陆闻恺的声音是那么哄诱,她耳朵毛细血管涌动的感觉格外明显。他叹息,“但我想。”小哥哥还是从前那样,人前扮高冷,私下惯会戏弄人。陆诏年撑开他,拉开些许距离,“你,你酒还没醒啊?”陆闻恺也不恼,切好一块松饼放到她餐盘里,“昨晚不觉得,今早上头了。”陆诏年呵呵笑:“我看你只呼吸也能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