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闭着眼。
盼望着,待马车歇落,他们再踏入别院,一切便回归至今日午后。
温馨的午后,他们围桌而坐,共进中秋宴。
她欢喜那个月饼口味,他却颇有些嫌弃。但在她期盼的眼神下,只得勉带着笑,将分至他的那一块,一口不落地吃了个精光。
他们后来,应该可以一同在院中制一盏灯笼。
他已经学会了,而她手巧,定是一教就会,青出于蓝。
他们可以再做一盏更可爱的兔灯,或者做一盏她喜爱的花灯,或者便干脆做一盏最普通的灯笼,在其上绘上喜爱的图案。
她或许会嫌弃地瞥一眼他的手艺,但最终会清甜地安慰他一声:
“我欢喜的。”
到了晚上,他们可以在院中点起灯笼。
她依旧舒适地躺靠在躺椅中。
秋日渐凉,他会为她铺上最舒适的绒毯。她不要兽皮毯子,只要最朴素的,以棉纱织就的绒毯。
他会细心地为她理顺发丝,陪着她和她最爱的娘亲,在中秋圆月晖映下,给她们一个平静安然的团圆中秋。
“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他把那个原本应该平静安然的团圆中秋,弄没了。
就因为心底里作祟的焦虑和不安,他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萧京墨知道,怀中之人吃下药,已然平静、已然清醒。
可是她只仍紧闭着眼,一言不发。
她没有怨怪,没有抗争,更不可能再予他安抚。
长久的静默里,他愈发慌乱。
于是抓握起她因方才剧痛而冰凉汗湿的手,以温热的唇轻吻着,欲驱走那些冰寒。
他将那手轻轻附于自己面庞,紧紧贴附。
他想,只要他不放手,只要他无论如何不放手,一切都会回到此前。
车厢内静到令萧京墨发慌之际,车厢外,巧蝶却已然将对萧京墨的满腔怨气,撒在了无辜的元叶身上。
“动手动脚做什么?我瞧你们可真是一家人,惯了同人拉拉扯扯,半点分寸感都无!”
巧蝶愤道。
元叶直觉无辜:
“什么拉拉扯扯,谁拉拉扯扯了?我这是关心宋大人,你这人怎么讲话这么难听?”
“是啊,我就是讲话难听。我讲话这么难听,我们往后可少些往来吧!”
巧蝶直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话毕,仍觉了不解气,又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