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时静谧。
梳顺发丝,江柚凝握起宋烟烟右手,轻抚着其上尚未褪尽的浅色疤痕。
良久,才温声道:
“烟烟与娘亲从前所历,比如今冷得多、痛得多,烟烟从未曾退却过。因为烟烟脚踩实地,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梦,总归是要醒的。但梦醒之后,只要依然坚定前行,一时的冷和痛,定都会过去的。”
梦,总归都是要醒的。
逃避、怠惰、拖延,都是无用的。
但,梦醒之后……
中秋。
宋烟烟不忍江柚凝一人独过中秋,别院午后就热闹了起来。
巧蝶和元叶两人前前后后忙活,在院中张罗了一桌家宴,还摆上了个大大的五仁月饼。
宋烟烟、萧京墨陪着江柚凝用了膳,分吃了月饼,才带着巧蝶和元叶出门,上了马车。
燕王府马车宽敞、舒适,座位上甚还垫着上好的丝锦棉垫。
宋烟烟于车厢一角坐定。
马车缓缓驶动,她手掌抚了抚绵软的坐垫,细思了下。
此前四公子来往接送她之时,好像……并无这软垫吧?
萧京墨见宋烟烟一上车,便“躲”至角落,又垂首不搭理他,咬了咬牙,便挪了身子往她身侧挤去。
“马车颠簸,可有不适?”
萧京墨垂首探看她面色。
“嗯?”
宋烟烟自沉思中回神,抬头之际,二人鼻尖相擦而过,险些便要撞上。
宋烟烟自吓着了下,但很快回神,伸手推了下那人。
“不是说好了,出了别院就不能……”
“你说的,我一样都没做。”
不能牵手、不能贴面、不能拥抱。
他一样都没做。
萧京墨满面诚恳样。
宋烟烟却觉,他说出来的这话,简直……
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