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说。”
宋烟烟温声安抚,
“但今日,这许多事一股脑涌来,我真的有些乱。你容我,再思量思量。”
萧京墨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松下了紧箍着她的臂膀。
他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他。
她没有拒绝,她只是尚有顾虑。
所以,她是愿意的,她只是尚有顾虑。
只要他把她心头的顾虑都解决了、消去了,她必然就会答应了。
待萧京墨安抚好自己,确然冷静下来,他轻手轻脚翻了身。
便……熟门熟路地躺于宋烟烟身侧。
萧京墨躺下后,极其自然地展臂将宋烟烟往他怀中拢了拢。
宋烟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指用力点了下他胸膛。
“我睡前分明门窗都落了栓,你怎进来的?”
萧京墨一把抓住了她点着他的那根手指,话音明明听来幽怨,却又似炫耀般:
“你怎会觉得,门栓、窗栓便能拦住我?”
“可是你……你都能做到不在我同僚面前出现,为什么不能做到夜间不爬……爬……那个。”
宋烟烟甚觉“爬窗”这二字出不了口。
特别是……要用在萧京墨身上。
他这自小盛名在外的燕王世子,如今的兵马大元帅,跟个“采花大盗”似的夜间爬窗。
她有一瞬甚觉,她便是抛去颜面和清白不要,在外宣扬,别人都会觉了是她自个儿在做“春秋大梦”吧。
“你那日,只说你不喝药了,也落栓了。但你一未生气,二未说不容我……”
萧京墨话到此处,忽得便停了。
他自是发现自个儿被怀里小姑娘下了套,差些自个儿说出了“为难自己”之言。
萧京墨屏息等待着,他想,她若真顺他话说她生气了,说她不容他再来,他便立即“封”了她口。
横竖她今日未应他求娶,他已然受了委屈了。
但,怀中小姑娘,不知是今日确实思绪混乱了,还是……
总归他只听得她低低斥了声无赖,便再未吱声。
好一阵子的静静相拥之后,宋烟烟推了推他:
“回去。”
萧京墨自不敢再“得寸进尺”,于她额间落下轻吻,哑然落下一句:
“我等你。”
翌日清晨,宋烟烟再出得院门时,一顶小轿都未曾再见着。
倒是元叶小跑着来引她,上了隐于小巷中的一辆马车。
这会子,马车倒是换成了极其低调的藏青外饰。
晚间下工时,亦是这辆低调的马车,于上回那个小道内静候。
马车于河边缓行,临至小院,却见好几辆镶金黄锦马车,于院门外列队停着。
宋烟烟不知何故,一时心急,再顾不得隐蔽,令马车就地停了,急急落车。
秋日傍晚,小院被笼罩于夕阳余光及小河金灿波光中,且显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