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俪直接吓得抱住春桃,不安道:“怎么生这么久,皇嫂不会有事吧?”
汪宁冲向殿门口,企图进入一探究竟。被萧景飏一把拽回,训斥道:“女子生产,男子怎能入内?”一使眼色,几个禁卫过来将汪宁围住按押。
“绑起来。”萧景飏撂下这句话,自己却冲进了殿内。
郝守信来不及阻拦,唯有眼睁睁看着陛下进入殿中。
萧景俪想要去解救汪宁,被春桃跪地抱腿拦了下来。
“殿下,此刻千万不可惹怒陛下。”
殿内红烛高燃,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恍然置身在血泊惨案之地。
萧景飏毫不在意这些呛鼻的血味,这些反而让他心中越发惶恐。健步如飞,奔到了床榻前。
“陛,陛下……”张阿兰发觉陛下,慌张跪地行礼。其余的医女稳婆,亦纷纷欲要屈膝行礼。
“不必行礼,安心为皇后接生。”萧景飏已然蹲到床榻,紧紧握住发凉的玉手,将手背贴在他的侧脸暖着。
稳婆与医女嘴上应好,实则不由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
江婉莹听见动静,努力撑起眼皮,抬手抽出口中的娟帕,嗔道:“请陛下出去。”
萧景飏好声好气哀求道:“阿莹,让朕陪着你吧!”
若非没力气,加之顾忌着萧景飏皇帝的颜面,江婉莹当真想破口大骂。他在此,那些人如何能全心全意为她接生。若是分神,岂非是要她的命。
江婉莹拼力从萧景飏手中抽出手,抿动发白的唇瓣,虚弱道:“陛下在此,众人如何专心一志?”
萧景飏环视四周,稳婆似乎正在瑟瑟发抖,其余人更是一脸的战战兢兢。
他无奈对她心疼道:“好,朕出去。”一咬牙,快步行了出去。深知多耽搁一刻,江婉莹便会多受一刻痛楚。
眼见陛下离开,张阿兰爬起来迅速去将殿门关上。
萧景飏到外,一股无能无力感令他心焦至极。不知疼般,一拳打在梁柱上发泄。
寝殿内恢复如常,稳婆声洪如钟鼓舞道:“娘娘再使把劲,已经能看到婴孩的头发啦。”
张阿兰拾起江婉莹身旁的娟帕,递到其嘴边,请示道:“娘娘,要不要咬着?”
江婉莹一脸决绝张口,死死咬住娟帕。双手抓紧锦衾,口里含糊不清哼哼,涨得满脸通红拼命使劲。
也不知使了多久劲,通身麻木不仁,甚至感受不到疼痛。终于在她最后力竭用劲一刻,忽而感觉身上传来一股松快。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小皇子。”稳婆欢声高呼。几个医女围上去,用事先准备好的物件,擦拭婴孩身上沾染的污秽血水。
张阿兰欢天喜地对江婉莹拜道:“娘娘大喜,是位小皇子。”
江婉莹虚脱无力合上眼,心中骂骂咧咧道:“什么狗屁皇子,老娘总算能歇着了。”
一阵婴孩嘹亮的啼哭声,冲破门扇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