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崔府之时,能找的地方寻遍了。始终没有发现,崔家父子受贿卖官的秘密账本。陛下给的三月之期将近,若是仍毫无进展。她便要信守承诺,抛下仇恨远离京城。
方才那个男仆,便是崔家安插在王府的眼线。
“崔远之。”苏木喃喃自语,但愿她的欲情故纵对其有用。
她深知崔远之这种人,向来皆是女子趋之若鹜。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心痒难耐,才是拿捏崔远之的关键。
苏木蹙眉幽幽叹息,起身吹灭烛火,去向短榻上和衣而卧。
新秋蝉懒,有一搭没一搭地嘶鸣。
苏木翻了个身,千愁万绪不得安眠。
翌日,兰凝霜醒来时,花奴正在房内伺候元晟更衣。
“花奴,伺候公主起身吧。”元晟的官袍更好,语调温柔吩咐下去。
花奴想起昨夜,不由自主害臊。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乖巧应声出去到东厢房取衣物。
元晟抬足欲走,兰凝霜忙道:“夫君可是要去兵部衙门?”
元晟在门口停下脚步,装腔作势体贴回道:“昨日母亲的忌辰耽搁了不少公务,今日大约会迟些回府。我听花奴讲,你近日身子不济。自你入府,便操持府上大小事宜,定是累着了。一会我命人请郎中入府,替你把把脉,开上几剂补养身子的汤药吧!”
兰凝霜暗自开怀,果然夫妻没有隔夜仇。一夜缠绵后,元晟的态度柔和了不少。
兰凝霜裹着锦衾,欢喜道:“夫君不必费心了,昨日我已瞧过郎中,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了。”
花奴捧着兰凝霜的衣物到了门外,元晟转而对其命道:“花奴,好好伺候公主,本将军定有重赏。”
花奴羞答答,偷笑应道:“是,将军。”
元晟健步如飞跨出门槛,一刻也不想多与这主仆相处。
与花奴一度春宵后,花奴已将一份名单交与他。他也并非是去兵部,而是直奔皇宫将这些交与陛下。
半月微凉,夜云遮容。
月坠鸡鸣,日照云锦。
几日后,勤政殿。
莫峥嵘疾步匆匆,到了寝殿外求见。
寝殿内,郝守信正在服侍萧景飏更衣。
“陛下,出事了。”莫峥嵘神色凝重,在屏风后奏道。
郝守信虽有好奇,速将玉带扣上,领着一干宫人退到殿门外。
萧景飏从屏风后出来,莫峥嵘从怀中取出密函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