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拎起酒壶,为崔远之续上一杯酒。又为自己斟上一杯,持起酒杯对崔远之巧笑嫣然道:“苏木,敬崔大人一杯。”
宁郡王萧景荣色眯眯得意笑道:“崔侍郎,本王对苏木十分满意,你懂的,哈哈。”
崔远之后槽牙都要咬碎,阴阳怪气道:“王爷满意就好,苏木在春红楼学的便是伺候人的功夫。”言毕,冲苏木坏笑挑眉。
苏木神情自若,抬起纤纤玉手搭在宁郡王肩头。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对宁郡王娇嗔道:“王爷,这种闺房之事,怎好与外人道呢!”
宁郡王握住苏木滑嫩的柔荑,色舞眉飞哄笑道:“小心肝,是本王错了,当罚,本王自罚三杯可好?”
苏木红唇抿动,矫揉造作打趣道:“王爷若是喝多了,还不是累及苏木伺候着。”余光偷瞄,注意着崔远之的反应。
崔远之愤愤将酒水灌下去,自行斟满酒。
宁郡王忽然起身搂着苏木,一副色迷心窍急不可耐的模样,对崔远之大笑道:“崔侍郎,春宵一刻值千金,恕本王不奉陪了。”
不等崔远之回应,宁郡王命下人过来送客。
崔远之眼睁睁看着宁郡王拥着美人,扬长离去。
若非这是郡王府,崔远之恨不得砸了这一桌酒席。
恍惚觉得自己被苏木戏耍了。什么审时度势,什么为了崔家做眼线。分明是为她自己做打算,将他玩弄于鼓掌另攀高枝去了。
崔远之拂袖将走,那名仆人偷偷将一封书信塞给她,低低急匆匆道:“这是苏姑娘,托小人交与大人的。”
崔远之将信塞进袖中,严厉命道:“带本大人出府。”
“大人,随小人来。”崔远之跟随那名仆人,出了水榭隐入夜色中。
那边,宁郡王拥着苏木进了房内。
一入房,宁郡王便撒手放开苏木后退两步。恢复成往日憨厚的模样,拱手道:“姑娘莫怪,是本王唐突了姑娘,情势所逼,请苏姑娘多多见谅。”
苏木恭恭敬敬回礼:“苏木心中有数,王爷不必介怀。”
宁郡王垂下手臂,憨笑道:“本王告辞,苏姑娘好生歇着吧!”
不等苏木应声,宁郡王大步流星行到门前自行离开。
而崔远之上了马车,借着灯笼昏黄的亮光迫不及待读起信来。
崔远之大人亲启:
吾委身做戏,终取其信任。耳闻慕家有意拉拢宁郡王,望大人早做打算。
崔远之看着没有落款,想必是苏木谨慎有意为之。
原来慕家打的如意算盘,与他崔家如出一辙。
弦月当空,夏蝉嘶鸣。
烦暑之时夜风闷热,池塘蛙声此起彼伏。
崔远之踏着夜色步履匆匆,心急如焚赶去父亲崔文行书房。将慕家的狼子野心告知父亲,共商计策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