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如几人,皆以为江婉莹窝在朝华宫里养病呢。
“参见陛下。”颜安如恍惚一瞬,陛下眉眼带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可她当下不在意这些,五日的省亲之期未免太短。她今夜来,就是想求陛下多宽限几日。
萧景飏一落座,郝守信进来奉上两杯茶水退到了门外。唇齿相依过后,还真是口干舌燥。萧景飏将一杯凉茶,一股脑灌了下去。
萧景飏放下茶杯,随意问道:“皇后,夜深到此,是有何事?”
颜安如也不扭捏,行大礼下跪求道:“陛下,妾几年未与家人重聚,五日省亲未免有些仓促,妾,斗胆求陛下多延期几日。”
萧景飏略微一思索,反问道:“皇后想要几日?”
颜安如自然想越久越好,可毕竟有规矩压着。她若久不回宫,娴妃与淑妃可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定会趁着她不在,说不定捷足先登重获恩宠。
颜安如衡量再三,回道:“陛下,妾想要十日。”
“十日啊?”萧景飏的口吻有几分为难。
“求陛下成全。”颜安如俯首,欲要磕头恳求。
“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萧景飏故意松了口,说了半句不往下继续。
颜安如将腰杆挺直,焦急追问:“只是什么,请陛下明示。”
“良妃昨日也来求朕,说想回家省亲。朕若只准了皇后,良妃那边,定会觉得朕不通情理。”
颜安如恨得牙根发痒,谁让她的兄弟年幼。没有一个能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好兄弟呢。幸亏陛下对良妃无意,不然良妃若有了子嗣,她这皇后之位也该让贤了。
虽说没有嫔妃出宫省亲的先例,可陛下同意谁又能拦着不准。
颜安如皮笑肉不笑,端着大度义正言辞道:“大将军谢忠勇戍守边关,劳苦功高。良妃妹妹身为长女不能尽孝在侧,心中定是自责内疚。陛下,不如也准良妃妹妹回家省亲吧。”
萧景飏略微迟疑一瞬,起身一本正经应道:“皇后果然深明大义,既如此,朕便准你二人十日之期离宫省亲。”
颜安如喜形于色,笑盈盈叩拜一下。
“起来吧。”萧景飏走到颜安如身边,没有搀扶,而是又道:“汪祺明日会登门颜府提亲,明日皇后正好在一旁,好生劝说一下中书令。”
颜安如起身了一半,腿不由打了个颤。艰难起身,强颜欢笑道:“陛下放心,妾定会尽力促成这门婚事的。”
“如此甚好。”萧景飏走向门口,对郝守信命道:“让人送皇后娘娘回中宫殿。”
顾忌着郝守信,颜安如仍然一副温婉含笑的模样。
出了勤政殿上了凤辇,原形毕露咬牙切齿恨恨低语道:“汪祺,你这辈子都别想忘了我。”
翌日,辰时一过。
颜安如乘上皇宫门外早已备好的仪车,领着魏尚宫与一众随行的宫人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