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将书箱放到公主的书案上,从怀里掏出一把梳篦开始为萧景俪梳头。
江婉莹回过神,这才想起来未向公主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江婉莹起身拘了万福。
萧景俪毫不在意挥了挥手,气定神闲打开书箱。里面有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包着玫瑰酥的点心。
春桃麻利地梳好单螺髻,将金簪插上。
萧景俪塞进一个玫瑰酥嚼了起来,又顺势拿起一块递给春桃作为奖励。
随即重新拿起一块递向江婉莹,和善道:“江才人,要不要吃一块?”
江婉莹接了过去,好奇问道:“汪太傅今日为何还没来?汪指挥为何也不在?”
萧景俪吃着玫瑰酥,含糊不清回道:“今日有早朝啊!”
早朝?她竟没想到这个。汪君远是太傅,自然要去早朝。
此时她方明白,萧景飏为何不让人唤她起身。
看公主这架势,想必也是知晓不必赶早,贪睡过了头。
萧景俪咬了一口玫瑰酥,对江婉莹问道:“对了,江才人,我母后,就是太后让我见着你问一声,你与皇兄相处可好?”
“一切都好。”难道她能说不好吗?
萧景俪有些噎着,皱着眉头咽了咽,又道:“散学后,太后邀江才人过去用膳。”
“是。”江婉莹乖巧应好。
其实心底忐忑不安,每次去向太后请安。太后都会命御医为她请脉,询问何时能有喜脉。
天见可怜,太后要是知晓萧景飏患有不育之症,定会伤心难过。
中宫殿。
颜安如坐在短榻上,接过魏尚宫递过来的汤药。闭着气硬着头皮,将一碗苦药灌了下去。
喝完药,反而一脸气愤将汤药摔在地面。
四分五裂的碎裂声,惊得宫人们惶惶不安。
魏尚宫十分淡定,命宫女进来收拾干净。
“娘娘,这是何苦呢?”魏尚宫劝解一句,见宫女收拾完毕挥退左右。
颜安如咬牙切齿道:“昨日是十五,按例陛下本该来本宫这里。可陛下回宫一个多月,一次都未踏足过本宫的中宫殿。你让本宫如何不气不恼。”
魏尚宫疏解道:“陛下不来,娘娘可以自己去啊!”
颜安如口中苦涩,心中更苦,自嘲道:“本宫自负贤良,怎能像其他人一般缠着陛下。这坐胎药本宫不再喝了,陛下都不来,喝这些苦药白费功夫不说,还折磨自己。”
魏尚宫递上一颗蜜饯,继续宽慰道:“娘娘莫急,那个江才人不是被陛下打发去了上书房嘛。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被赶出勤政殿。毕竟是太后娘娘送的人,奴婢想陛下不来中宫殿应是在敷衍太后。奴婢让人偷偷看了郝守信的侍寝记档,那个江才人只侍过一次寝。”
“当真?”颜安如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意,将蜜饯塞进口中。
魏尚宫又贴心递上一颗,回道:“千真万确。那个夏尚仪也是太后派过去盯着陛下的。太后抱孙心切,怕是又要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