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久违缠绵肆意着,六点多本来告一段落,没过一会儿又再起。唐鹭想要从至密的空间里,腾出手将闹铃关掉,却被余琅易拽下来,把手机摁关机,然后往地上一撇。
陈旧的地板瓷砖发出脆声,不及她稍瞬的心疼,他吻她发缕,彼此专注地全身心应对。
租住的房子家具不实,所幸床垫是新的,弹簧钢丝不规则响,一直到了最后才消停下来。
雨后天晴,阳光透过窗帘子照进,十几平米的空间一片金光。
唐鹭很久没这样尽情,她看着余琅易,心里还是爱他的,就想跟他过下去,尽管这份爱如此低微。
她红着脸问说:“余琅易,你到底有没喜欢我?”
其实想问的是爱,但又觉得不够分量用这个词。
余琅易寸头上都是汗,还有被女人揉乱的痕迹,亲着她哂笑道:“都是我媳妇儿,还问这!”
唐鹭心里有点点空,可就这样也已经算。
难能从他嘴里吐软话,这样相当于就是了。
余琅易瞥了眼闹钟,单挑眉梢:“快九点,你上班晚了怎么办?”
他不晓得怎有这功能,每次都能单挑起一边的眉,那丹凤眼就似挑衅的迷人。
唐鹭目光稍顿,答说:“前段时间都没调休,就请两小时假好了。”
男人问:“你确定?”
她点头。
他就起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短裤,去厨房做早饭。魁梧的一米八-九身躯,好像把整个空间占满了,到哪儿都是他的身影,八块腹肌,肩宽腿长。
唐鹭被掏空又像被填满,还有点懵。想到这样应该就算和好,不用再分手了,心里的重负终于卸下来,咬了咬轻薄的被子。
记不起是怎么吵到要分手的,事情还须从半个月前他的晚归说起——
那天唐鹭离职,余琅易刚好休息,本来说好下午让他到商场来接她,可余琅易没有。
时装专柜在商场四楼,分柜老板给唐鹭结算完工资,当场就打到了她的卡里。主动辞职的是唐鹭,唐鹭用鞋跟假装淡漠地踩了老板丈夫一脚,她拒不道歉。
分柜老板的老公坐在旁边,老板暗里吐槽活该,一边又不敢惹她老公生气,有火也酝着不敢发,就从唐鹭的绩效上克扣。
专柜的角落站着三名导购,唐鹭知道,等自己走后,老板一定会数落自己,她总不会去说她老公的不是。这些同事因为还要在她手下吃饭,不定得附和上几句,她心里就堵得不痛快。
所以她给余琅易发消息,让他到商场接自己。余琅易喜欢穿黑衬衣西裤,一身黑的笔挺冷冽,等他帅气逼人地给老板看看,老板也没法儿给她瞎编排什么。毕竟谁都懒得直视那咸猪手。
最好以后别趁女员工在库房整理东西,故意找话题蹭个手背什么的。
结果等到老板给她打完工资了,余琅易人也没来。
唐鹭只好交接工牌和商场工作证,又去库房拿了水杯、拖鞋等个人物品,自己下楼了。
有点遗憾是她在这里做到了物管,本想奔到产品的级别。
一起在库房里的同事,私下跟她说:“鹭鹭,我们都知道为什么,她老公已经不是第一次碍手碍脚了。”唐鹭心里才得了些安慰。
走出商场,坐二号地铁到城西,又换乘103路公交,一个半小时回到他们这块老旧的小城区。
看看时间还早,唐鹭想起余琅易胃不太好,平素爱喝个鸡汤。老板各种名义给她克扣,只剩下来两千多块工资,她干脆奢侈一把,去市场给余琅易买菜做顿饭。
他们搬来g城这座省会已经快两年,余琅易起先做过打手,后面又在一家高档星级酒店做保镖。唐鹭休息的时候会来菜场买菜,有时也和余琅易一起逛,牵着他手,他那出挑的身高走在里面实在招摇,唐鹭又宠他,总是小鸟依人地挂着手指。
买菜的阿姨都认得她,问:“小阿妹,又来给你男朋友买菜做饭啊,你男朋友是真高噢!”
唐鹭买了两条午鱼、一只乌鸡,再一些水果、蔬菜和配料,就回到了他们的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