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期在三月十六。”江月慢缓声道。
沈元衡愣了一下,不太理解江月慢为何说到这个,婚事不是已经取消了?
江月慢再开口:“你过来。”
沈元衡刚往前迈出一步,发现屋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立刻停下了脚步,隐约觉得不合适。
他忽然听见江月慢轻笑了一声。
江月慢起身,朝着沈元衡走过来。她走到沈元衡面前,端详着他,道:“你想入仕为官出人头地,也不仅只有科举一条路。”
沈元衡脸上忽地一红。只因他读书确实不太好,被江月慢这般说出来,有些羞愧之意。不过他还是客客气气地说:“我不太明白,还请县主明示。”
“比如和我成婚。”
沈元衡愣住,惊得睁大了眼睛,嘴巴也惊得张大。
当江月慢靠得越来越近时,沈元衡不由向后退,退到最后他后背抵在门上退无可退,他红着脸举起双手来投降:“月慢姐姐,不不……县主你冷静些!”
“住口。再吵再乱动,把你兄妹赶出长安。”
·
秦簌簌看着几位皇子从远处走来,和其他宾客一起起身相迎。她的目光在李淙苍白的脸色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明明知道月皊不可能出席这样的场合,他也要过来一趟?因为心存侥幸,有千万分的可能会见到她一面吗?
秦簌簌唇角的笑慢慢带了几分冷意。
她没有料错,李淙就是这样多虑的人,月皊成了旁人的小妾,尤其还不是心思歹毒之人的小妾,他便会顾虑重重,举止端正不敢越矩,给她带去麻烦。
秦簌簌环顾周围。江云蓉作为被休弃归家的女子,也是没有资格来前面参宴的,秦簌簌自然见不到江云蓉。
秦簌簌招了招手,对她的贴身侍女低语吩咐了几句。当初明明说好了,江云蓉会让月皊的日子不好过,可秦簌簌今日瞧着江云蓉完全没有做到。
当初她设计了那般多,才让江云蓉这般恨月皊。结果她这个蠢货对月皊的刁难就这些?
显然,秦簌簌对江云蓉这条狗并不满意。
她遥遥望着远处的李淙,唇畔的笑容由冷转而变成一种诡魅的危险。
太子哥哥只能是她的。
这样美好又脆弱如珍品的太子哥哥,就该用一双干净的眸子望着她,然后跪在她面前,递上拴在他脖子上的铁链,主动让她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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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和几位皇子坐在一席。
三皇子李渡稍停了慢捻晚上佛珠的动作,他望向太子李淙,和善询问:“太子身体如何了?”
“尚好。”李淙温声,“从斡勒回来的路上奔波了些。三哥不必挂念。”
“那就好。”李渡颔首。
紧接着是李淋开口,向太子李淙献好似地说他身边有何珍贵药材云云。
几人又是客套了几句,李淋忽然望向江厌辞,用玩笑一般的语气开口:“对了,小郡王应该归京日短,应该还不知道太子以前颇为属意你身边的那个美妾。”
正在闲聊的李漳和李渡住了口,目光扫了李淋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七皇子李温年纪最小,远没有李漳和李渡的沉稳,听了李淋找事的发言,早惊得睁大了眼睛。
李淙忽地微变了脸色,皱着眉望向李淋,目光中带着斥责之意。
江厌辞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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