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狱内生活让裴青鹰目光呆滞,神情憔悴,在看见江野的一瞬,裴青鹰甚至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沉默半响后,裴青鹰主动开口问:“怎么是你?”
江野往后依靠在椅背上,眼睫半抬,在裴青鹰又问了一遍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那你还想谁来看你呢?”
裴青鹰没有说话。
江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爸?”
“别说来看你了,动都动不了。”
裴青鹰眉间深拧,发问:“我爸他怎么了?”
江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还是你妈?”
“你妈是不是也很久没来看你了?”
听到他妈,裴青鹰情绪变得激动,“我妈怎么了?”
江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裴青鹰无能狂怒,直到一旁的狱警提醒裴青鹰注意情绪。
裴青鹰再次冷静下来后,又问了一遍,“我妈怎么了?”
“你说话啊,江野!”
江野只是沉默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并没有理会裴青鹰的问题。
“你结婚了?”裴青鹰注意到了江野的动作。
江野还是没理裴青鹰。
“晏桦呢?”
“你跟谁结婚了?晏桦结婚了吗?”
“我妈到底怎么了?”
裴青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可是江野却只是慢条斯理地坐在对面,沉默不言,对于裴青鹰的连环追问置若罔闻。
寂静的会见室内只有裴青鹰不断追问,接连失控的声音。
江野视线时不时冷漠地扫过裴青鹰,但太多时候他只是垂眼看手中的戒指,眼底是看待裴青鹰时截然相反的温柔。
直到探监时间快要结束了,江野才起身,带着律师往外走。
裴青鹰已经快被江野的沉默逼疯了,他有太多问题想问江野了,可是江野什么都不说,仿佛来一趟只是为了嘲笑他的落魄,讥讽他的无知。
“江野,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江野停住脚步,微微回头,如深潭般的眼神注视了裴青鹰几秒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裴青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被江野冷暴力。
他再次深刻认识到一个事实,江野确实是晏桦亲手带大的,就连沉默折磨都如出一辙的相似。
他不禁又想到了那枚婚戒,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在裴青鹰反复推测担忧了一个月后,江野再次去看了他一次。
裴青鹰这次还没等江野开口已经主动说话了,“你想要什么直说,但是你得告诉我两个事情。”
江野乌黑的眼眸轻抬,等着裴青鹰继续说话。
“我爸妈情况怎么样?”
裴青鹰问出这个问题后,江野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