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惊人的剑法,他从小便羡慕,便仰望不止。
那时师父还担心他会不会嫉妒,暗地里开解他,说你姐姐是天生的剑客,你没这个天分,不是你不行,只是她太厉害。
“就算是放到整个武林,她的天赋,也是独一份的。”师父是这么说的,“非得跟她比的人,那是自找不痛快。”
那个时候的怜星想的是:我怎会自找不痛快,我只是害怕姐姐太过厉害,便不想再要我这个弟弟了。
而今时过境迁,姐姐比他和师父预想中更厉害,但他也终于不再有这样的担忧。
姚月和玉罗刹这一架,打得十分痛快。
打到最后,两人都近乎脱力,玉罗刹先撑不住,向她求饶,说实在是服了宫主了。
姚月:“这就认输了?”
玉罗刹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被戳了两剑的肩膀,有气无力道:“我已中了宫主两剑,此时不认,我怕我没有足够的血看明日的太阳。”
姚月心想你还能跟我贫嘴,可见也没啥事。
不过这两剑,她确实赢得实实在在。
于是心情大好,终是收起了剑。
“行。”她说,“那今夜就到此为止。”
玉罗刹不由长舒一口气。
此时的梅花林里一片狼藉,他身中两剑,再兼断发肿眼,实乃人生狼狈之最。
但他想着他俩打了这么久,移花宫的人应当差不多都散了,便也没急着走人,而是倚在树上,又打量了会儿姚月。
姚月当然也没有先前在殿中时那般不染纤尘,她的衣衫在打斗中亦有破损,但她神容镇定,哪怕发髻歪了,也是令人心折的神女模样。
玉罗刹累得半死的同时,又觉得能多瞧两眼这样的她,倒也不错。
只是下一刻,耳边响起一阵风声。
一身白衣的怜星从天而降,将他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
然后面色惊讶道:“原来玉教主是这般模样,难怪平时都以面具示人。”
玉罗刹:“???”
你们真是亲姐弟啊!
怜星这话,自然也勾起了姚月的回忆。
只听她扑哧一声笑起来,道:“你还是别揭玉教主的伤疤了。”
怜星便‘啊’了一声,说姐姐提醒得对,是他失言了。
“玉教主长成这样,我确实不该再以言语伤害他。”
真的疯了
拿玉罗刹成功磨剑这件事叫姚月心情极好。
长久以来,她都想在实战中把自己的剑法和掌法相合,但在今夜之前,她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倒不是说以前她从未将这两种功夫一起用出来过,但顺手为之是一回事,真正将她擅长的这两种功夫系统性地结合到一起,又是另一个层面的事。
或者换句话说,这本该是一个极漫长的水磨工夫,需要她一招一招地拆解、组合、试验——试验对象还很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