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伸出颤抖的手,触碰了最下面树干上的名字。
巴里·吉蒂勒。
一张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出现在粗壮的树干上,与此时的巴里有几分相像。
看到这副图,巴里似乎也愣住了。
他将手伸向自己名字的上面,那是一截被砍掉了枝丫的树干。
这意味着早夭或是无后。
奥比·吉蒂勒。
一张娃娃脸缓缓浮现,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正是一脸阳光的样子。
如果非要说他和海涅哪里像,那多半是笑起来都一样有亲和力。
“这是我的小儿子,和你一样可爱。”
巴里喃喃道。
他是说给海涅听的。
“可惜他生病去世了……当时只有永恒黎明的牧师能治好他,但我没有那么做。
“也许是出于仇恨,对黄金之民的仇恨,我已经记不清了。”
海涅想起了巴里的愤怒。
与情绪一起被剥离的还有他被愤怒支配时的部分记忆。
往往越是极端的情绪就剥离的越是彻底。
海涅没有来得及细细翻阅,但隐约记得与之伴生的懊恼。
愤怒导致了偏执,随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也许就包括这一点。
想到这里,他摸出那个小瓶子递给对方。
“还给您。”
巴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了,既然你能很好地使用,就留着吧。”
他又看向迪伦。
“你是罗伊德的后代?”
迪伦点点头。
罗伊德是巴里的大儿子。
“难怪和他一样生了张臭脸。”巴里嘀咕。
“他从七岁起就板着那张脸,他不笑女仆也不敢笑,他一笑能把女仆吓哭。”
迪伦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
巴里:“对的,就是这样,简直跟他一个样子。”
迪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