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分出去，就分吧。”
李老头佝偻着背，缓缓开口，“老二，就按你说的来，但爸有个条件……”
他看了眼李文风身后那群人，李文风眸光往后转了一半，摆了摆手，“你们都先回去吧，今天这事儿辛苦你们了。”
“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哥，有事随时喊我们，我们都在呢！”
“对！谁也别想欺负哥你！”
一群人乌泱泱来，乌泱泱去。
李老头看了眼李老大，这才说条件。
“……桑臣买工的钱分三年还给你，但你得答应，不能让你战友撵走他。”
李文风没想到李老头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他愣了几秒，自嘲一笑。
大儿子长孙子，果然都是老父亲的命根子。
“爸拿什么跟我谈条件？是你们瞒着我十来年任由大房欺辱我妻女，还是……我不答应你就去部队举报我不孝？”
父子对视，竟成对峙局面。
老二……吃完饺子再走吧
“老二，你这么想爸？！”
李老头眼底发红，隐隐有着挣扎。
半晌，他缓缓塌下一贯挺直的脊梁，“老二，爸妈没善待你媳妇、孩子，是我们不对，爸……跟你道歉。”
李文风喉间一哽，鼻尖酸涩，眼中瞬间泛起泪雾。
“可……自古都是长房养老，爸跟你妈以后是要靠你大哥大嫂伺候养老送终的，你……在外面天高海阔的好好的，给你大哥他们大房留个工作留条路……”
李老头看着儿子，眼底掠过一丝哀求，“……你们是亲兄弟，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路做绝的，你以后还要回家来看我跟你妈的，老二……”
李文风沉默了一会儿。
闭了闭眼问李老头，“爸，这条路大哥他……给我留了吗？”
“是，你大哥做的不对。”
李老头没否认，承认的干干脆脆，“是爸没教好你大哥，你……看我这个老父亲的面子，哪怕以后回来当、当住一个大院的陌生人呢，行不行？”
李文风久久的看着他，沉默。
李老头没催，挤出一抹笑，“我这几天抽空去山上采了不少药，还差几味没配齐，等会儿我把药方写出来，你带着，回头卖了药煎了给你媳妇喝。”
“她身子亏空，元气大伤，一定要好好喝药养身体，还有……”
老父亲明明觉得难堪，却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李老大站在不远处，木然的看着。
李大嫂低低啜泣着。
李老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家，要散了。
李元宝一脸茫然无措。
爷爷答应分家了？！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回事儿！
现在发生的事，上辈子从来没发生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