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再次沉默下来,她不知道是否应该觉得。
在几个月中,她经历了定亲,成亲,怀孕,失子,是好是坏她都无能为力,孙绍祖也好,贾瑜也好,她都只是受着罢了。
府里人都说贾瑜为她出头遭了大罪,可她没让贾瑜出头,她没想过让孙绍祖变成现在的模样,更没想过贾瑜因这事离开贾家。
探春前几日过来说的话,迎春听到了心里,她不能不识好歹,不能说出不需要贾瑜多管的话,但是她同样说不出其他。
在孙家她是害了夫君的罪魁祸首,在贾家她同样是多余的,贾瑜因她离府,众人口中不说,心里可能都是怨怼的,一个没用的外嫁姑娘,哪里比得上嫡系子孙。
“我不值得,不值得为我。”
迎春轻声开口,声音小到贾瑜都开始怀疑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幻觉。
“那就和你没关系,咱们这样的关系,我哪儿有工夫为你出气。”
“好,”迎春说着,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没有悲伤没有哀戚,只是麻木地流泪。
混到这份上有贾赦,孙绍祖不做人的原因,同样也有迎春自身性格的原因,可迎春养成这性格又是谁的原因?
自己不改变,别人没法硬推着走,就是能推也不该他推,将来的路就让探春发愁吧。
贾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身转身欲走,行至门边,迎春再次开口。
“小瑜,你是为了我么?”
同一个问题,迎春问了两遍。贾瑜有点不太明白,迎春这是想要什么回答,是说为了她,体现姐弟情深好,还是说不是为了她,减少些压力好。
犹豫片刻,贾瑜决定实话实说。
“都行,你愿意怎么就怎么想。”话说出来好像有些歧义,贾瑜赶紧加了一句,“反正都过去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贾瑜说完,没等迎春反应就出了门,待贾瑜脚步声远去,迎春才点了点头,为空了的茶杯添满水。
她和贾瑜没多少情分,以后连姐弟的名分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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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迎春说完,贾瑜有些不得劲,没有继续溜达,回屋拿上包袱,带好惜春几个送的东西,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