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门口秦文铮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向柳老爷,“不会是失心疯了吧?”柳老爷脸色一变,急急忙忙的就往里面冲。柳维唱着歌刚一转身,就见到了进门来的柳老爷两人,歌声刚到高亢的阶段,此时戛然而止,跟鸭子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脸上的表情更是僵住,张着大嘴看起来格外的狰狞。柳老爷觉得自己心口疼,忙过来扶着他坐下,“怎么好端端的就发了疯病呢?我听说之前有位姑娘来找你,是不是她做了什么?爹这就派人去把她抓回来。”柳维眨了眨眼,总算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拉住他爹的手,叫道,“等等等等,爹,你说什么疯病,我没发疯,我好好的,我就是高兴而已。”听说话倒是还算正常,柳老爷拧着眉,“你高兴就,就鬼吼鬼叫的?”“嘿嘿,爹,你是不知道我为什么高兴。我告诉你,我……不对,我还不能说,总之我很快就能帮爹赚到五间铺子,到时候爹你可不能再说我是败家子不孝子了,我也是很为柳家着想的。”柳老爷冷哼,“算了吧,你不输掉五间铺子我就谢天谢地了。你给我坐好,你秦大哥找你。”“爹你真是看不起我。”柳维撇了撇嘴,随即猛地看向秦文铮,倏地又站了起来,“秦,秦大哥,你怎么在这?你……”顾云冬刚去学堂找人,秦文铮就出现在他家?这不是错过了吗?柳维忙对催促秦文铮,“秦大哥你赶紧回学堂去。”柳老爷差点被气得倒仰,这儿子真应该给扔了,他一巴掌拍向儿子的背,“你说的什么话,你秦大哥来看你,你别给我不知好歹。”“不是,爹,我这……”柳维想解释,又不知道要如何说起好。倒是秦文铮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说道,“柳维,你和陶家打赌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这事还是尽早解决的好。我这边倒是有个主意,能够大事化小,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只是要你受点委屈,你可愿意?”“我不愿意。”他都快要打脸啪啪啪了,凭什么要受委屈?秦文铮愣了愣,有些头疼了,“你知不知道这事的后果有多严重,等到你们打赌的时限到了,你拿不出你所说的白砂糖,柳家损失的可能不止五间铺子而已,还有可能把整个柳家都赔进去。”“我知道,我这不是能……”柳维心痒难耐,他甚至想把白糖放到秦文铮的眼皮子底下去,告诉他有,他都有。但是不能,要是他坏了顾云冬的好事,肯定会被她抽筋扒皮的。柳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顾不上许多,伸手就推着秦文铮往外走,“秦大哥你先回学堂,你回去就什么都知道了,真的,求求你赶紧回去吧,要是你回去没什么结果,你下午来找我,你说什么我都照做。”秦文铮一愣,眯着眼看了柳维片刻,最终点点头,“好。”他跟柳老爷告辞,这便扭头回家。柳维松了一口气,顾云冬应该会感谢他的,嗯。而此时的顾云冬却已经带着柳逸到了学堂,只是刚下马车,就见到学堂门口围了不少人。来势汹汹顾云冬让柳逸小朋友站在原地,交代车夫看着他,自己挤进了人群。围在外边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人,一个个的看着里面对峙的两方人。其中一方站在学堂的门口,有四个人,一个年轻的妇人,身边站着丫鬟,她怀里抱着个小姑娘,最后一个就是顾云冬见过的门房。站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中年人,穿着整齐的长衫头带方巾,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模样。他身边还站着三个少年两个孩童,一看这架势就是来势汹汹的样子。顾云冬皱了皱眉,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旁边的围观群众很好心的解释给她听,“这几个人是咱们县东义书院的夫子和学子,听说昨日东义书院的几个学子在茶楼里大声探讨什么学问。结果秦夫子带着他夫人女儿也在茶楼,听到他们说的错误的学识,就给指出来还纠正了一番。结果今日他们书院的夫子就带着人上来理论,说人秦夫子说的是错的。”顾云冬之前也打听过,知道这东义书院是凤开县里除县学外最大的书院,书院的院长是个举人,学子中也有五个人身上带有秀才功名。和它相比,秦文铮的学堂就显得弱小多了。不说才开办一两年,就说他收的学生,也都是孩童,且只有十来个而已。别说秀才,连个童生都没有。而且秦文铮是真的低调,知道他身份的,大概也就县城里诸如柳家彭家县令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