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起来,眼前忽然涌现出一大片的向日葵地。向日葵很高,她一株一株地拨开。“绵绵……我在这里……”“存修?”温雨绵听到了纪存修的声音,拨开向日葵的速度加快。耳边不停地传来纪存修的声音。“媳妇儿,真笨,我在你前面,你往前看。”“我看了,可是找不到你啊,你在哪里?”“绵绵,绵绵?”温雨绵身体摇晃了一下,再次睁眼,已经是番外:至死不渝(15)“好,你喝口水,润润嗓子,声音哑了的话,被存修听出来就不好了。”“恩。”温雨绵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韩母很快把电话拿给温雨绵。她的通讯录里,第一个置顶的号码就是纪存修。她按下拨号键的那一刹,手指在颤抖。听到嘟——嘟——的声音时,每一下都很揪心。直到、直到电话接起那一刻,温雨绵忽然提了一口气。“喂?媳妇儿?我这半夜呢……”电话那边,打了个哈欠。听到这声音,温雨绵鼻子一酸,忍不住就想哭。“喂,媳妇儿,怎么不说话呀?你要不说话,老公就继续睡觉喽,不理你。”温雨绵攥紧被角,任凭眼泪滑过脸颊,啪嗒掉落。“纪存修,你知道我在姻缘树下许了什么愿么?”“恩?”“两情相许、至死不渝……”温雨绵笑着说出这句话,泪水迎着阳光,闪闪发光。纪存修察觉到温雨绵不对劲,于是紧张地坐了起来:“绵绵,你从来不对我说情话……”“谁说不说的?只是以前不好意思说出口,以后我每天对你说一句好不好?”纪存修受宠若惊:“好啊!”“恩,没事了,我等你出差回来,别在外面磨叽啊,肚子里的宝宝它说很想爹地。”“恩,忙完就马不停蹄回去。”挂断电话后,纪存修的心久久不得平静。病房里的灯一亮,外面的刘宽便惊醒,推门走了进来:“爷,怎么了?”“没什么。”纪存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喝下去。他的手术日期定在后天,这几天先住院打点滴,稳定病情。“爷,真的不通知一下您父母么?”刘宽低垂着脑袋,心里很不是滋味。两年前,纪存修做手术的时候,都没人签病危通知书,当时是他自己签的字,说对自己,对这场手术负责。这次同样,仍然是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我名下所有财产的转让书准备好了么?”纪存修喝完水,重新躺回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