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宣点了点头。
情难自禁的一吻,向边庭心里那点酸涩的情绪都被贺宣吻散了,走出咖啡店的时候脚步都是轻快的。
“不错。”人走后,李云牧趴在床上说,他扭头看了看贺宣,“说真的,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贺宣起身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眼,向边庭拎着一杯咖啡上了停在店门口的那辆车。
向边庭的假期是充实的,不存在无所事事的情况,他朋友多,还都是些爱玩的,三天两头有人喊聚餐,组织娱乐活动。当然,爸妈那边也有很多酒宴饭局要跟着一起去,年底一向如此,名利场上的应酬特别多,这些场合他爸妈从小就带着他去。
向边庭的父母是很开明的,从没左右过向边庭的任何决定,也从没想过非要孩子继承家业。他们给予向边庭最大限度的自由,当然也不希望向边庭被养成一朵温室的花朵。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所在的阶层是什么样的,你心里得有数。
向边庭本来也不是什么脑袋空空的傻白甜富少爷,他性格随了他爸妈,就不可能傻白甜。
这是个充实又枯燥的假期,向边庭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回来一周了,他跟贺宣联系不多,贺宣工作的时候不看手机,而且一般一忙就是一整天,他们白天基本不聊天。晚上会聊,会打电话,一般打完心里就更空了,更觉假期悠长,想它早点结束。
向边庭一走贺宣就进入了“劳模”模式,白天扎图,晚上画图,在工作室从早待到晚。向边庭在的时候眼里的生活都是暖色调的,心里也是满的,人一不在,一切都变得单调起来,生活又恢复了冷色调,心里缺了个口子,能填进去的只有无休无止的忙碌。
今天的客户是个明星,一个三线年轻演员,二十出点头,有点名气,陶野介绍来的,名字和脸贺宣都不认识。来他这儿纹身的明星不少,以前更多,他对娱乐圈不了解,来的明星没几个是认识的。
今天这个是助理陪着来的,打扮得低调,穿得一身黑,头上戴着鸭舌帽,脸被口罩和墨镜挡得严严实实,一进来就把墨镜摘下一点朝贺宣看了一眼。
他的图要纹在大腿上,是个大图,色彩也比较复杂,很早之前敲定的手稿,快半年了才来纹。
这个图纹了贺宣一天,早上开始纹,晚上九点还没结束。到点贺宣就让程妤走了,那明星的助理也被他叫回去休息了,工作室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这明星话不多,多数时间都是在看手机,偶尔看贺宣两眼,眼神并不含蓄。偶尔开次口,说的话也不怎么含蓄:“我都不知道野哥给我介绍的刺青师长这么招人呢。”
夜深了,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一句有点越界的话,嗓音哑哑的,眼神半撩不撩的。
贺宣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这种情况遇得太多了,比这更越界更直白的都有,这人说的话对他来说就是一听而过。他干活的时候本来就不爱说话,这会儿也没搭理,按着这人的大腿继续给他大腿内侧上色,这个图快收尾了。
他现在的姿势离对方很近,头低着,身体也向前倾着,对方躺在床上,搭在床沿的手忽然抬起来在他耳朵上碰了一下,碰在了向边庭送的那个耳圈上。
贺宣动作一顿,冷眼抬眸看向他。
“再碰我一下就滚。”贺宣语气平淡,说完这句继续低头上色。
对方胆子不小,但还是被他的眼神吓了一下。
今天向边庭参加同学聚会,跟高中同学小聚了一下。向边庭从来都是班级的焦点,只要聚在一起,什么话题都能引到他身上。
进了包厢坐下没多久陈晔就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其实这个问题好多人都想问,就因为他之前换的那个向日葵头像,两三年都没换过头像的人忽然换了个那么不符合人设的头像,看到的一个个都好奇死了。
向边庭端起面前的椰汁喝了一口,承认道:“嗯,谈了。”
一桌子的人都震惊了。
一旁的沈泽摇头“啧啧”两声,陈晔立刻指着他:“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沈泽说:“我知道个球,别问我,问我给钱。”
“给给给。”陈晔立马从兜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要往桌子上甩。
“不要人民币,我要澳元。”
“我澳你大爷。”
沈泽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胸,抬着下巴:“你不会问当事人啊,问我干什么。”
陈晔看了向边庭一眼:“我要能从当事人嘴里扒出点什么料,我还用得着拿人民币贿赂你。”
当事人向边庭点了点头:“确实没得扒,该透的都给你们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