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文,陈父笑呵呵打招呼:&ldo;阿文!&rdo;&ldo;陈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陈父道:&ldo;今天下午才回来。阿南不在家呢,你要不坐会儿等他?&rdo;乔文道:&ldo;不用了,我就是上来看看南哥回来没有,没什么事。&rdo;&ldo;行,那你早点休息,等阿南回来我告诉他你来找过他。&rdo;&ldo;好的,你们也是。&rdo;乔文退回门外,顺便将豪仔拉了出来,低声问:&ldo;你知道南哥去哪里了吗?&rdo;豪仔鬼鬼祟祟朝里面几个长辈看了眼,伸手将门拉上,小声道:&ldo;我听说他被豹爷叫去了,也不知是要做什么,现在还没回来。&rdo;乔文皱起眉头,点点头:&ldo;行,要是他回来,你让他下来找我。&rdo;&ldo;好的阿文哥,你去休息吧,我哥回来我告诉他。&rdo;乔文下了楼,回到自己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陈迦南这趟越南之行算是立下大功,与秦云飞一笔勾销这件事,自然得赵山海亲自出面处理。只是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在小小的木床上辗转反侧,忧心忡忡,一直等到墙上的旧挂钟指过十二点,自家那扇小窗外,也没出现他熟悉的人形大蝙蝠。与此同时,丽都的贵宾房里,头牌舞女嘉宝正坐在大床边上,饶有兴致地凝望着床上醉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嘉宝是认识陈迦南的,丽都的舞女就没有人不认识他的,毕竟是和兴社最靓仔的四九仔。虽然是见惯臭男人的欢场女子,但依旧会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心生幻想,何况是一个从来不女人的靓仔。赵阿四还悄悄交代她,说阿南是童子鸡,让她好好给他开个荤。嘉宝看了一会儿,笑着俯身上前,涂着丹寇的纤长手指抚上他衬衣衣领。然而就在她碰到对方脖颈另时,原本阖着眼睛的人,忽然睁开双眼,然后猛得打了个滚,从大床另一边翻了下去,趴在床沿边如临大敌一般,环顾了下周遭,又紧张兮兮看向坐在床上,对他笑盈盈的嘉宝,结结巴巴道:&ldo;这……这是哪里?&rdo;嘉宝露出妩媚一笑:&ldo;阿南哥,你忘了,是豹爷让我今晚好好伺候你的。&rdo;说罢,双手撑在床上,像条美女蛇一样,朝他一扭一扭爬过来,配上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活脱脱一个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妖姬。&ldo;你等一下!&rdo;陈迦南伸手制止住她的动作,又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混乱的记忆一点点归位。时间回到傍晚。他按着乔文的吩咐,去银行将两人的钱兑换成港纸,又到证券交易所换成股票,刚刚揣着价值连城的股票凭证回到家,就被赵山海的小弟叫去了振兴武馆。他原本想着秦云飞毕竟是赵山海半个养子,自己这趟越南行就算将功补过,但吃上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他早已做好准备。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抗揍的本事那是绝对称得上一流,去振兴武馆前,还悄悄在胸口戴了片护甲。到了武官才发觉,和兴社的一众大佬,除了还在养伤的秦云飞,竟然齐聚一堂。这可是他一个四九仔,除了入社团那日之外,头一回见到这么多老大在。他恭恭敬敬跟坐在太师椅上的赵山海鞠了个大躬:&ldo;豹爷!&rdo;赵山海掀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朝旁边的曹叔使了个眼色。曹叔点头会意,伸手对神龛前的位置一指,道:&ldo;陈迦南,还不快跪下。&rdo;陈迦南知道自己是这要受罚了,老老实实往地上一跪。曹叔厉声道:&ldo;陈迦南,你以下犯上,打伤红棍秦云飞,按着帮规,重则沉海,轻则三刀六洞。但念在你这次去越南立下大功,豹爷网开一面,只罚你二十棍。&rdo;陈迦南:&ldo;多谢豹爷。&rdo;曹叔朝旁边两个马仔点点头,两人手持长棍上前。陈迦南虽然戴了护甲,但这护甲只能挡住刀刃,对于棍棒收效甚微。他浑身肌肉紧绷,运起丹田之气,然而到底是血肉之躯,虽然常年习武的体质,能保证自己在棍棒之下不受内伤,可也免不了结结实实的皮肉之痛。二十棍子下来,他只觉得脊背火燎般的疼,心里头把赵山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见忠心耿耿四个字确实与他无关。待棍棒惩罚结束,赵山海才露出招牌式的笑脸,道:&ldo;阿南,你去越南将功补过,今日又按帮规受罚,先前吃里扒外打伤阿飞和他马仔的事,就从此一笔勾销,大家还是好兄弟。豹爷一向是最爱惜人才,既然你有一打十的本事,还在阿飞之上,再让你回去做个四九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rdo;他略微一顿,清了下嗓子,&ldo;从今日起,你陈迦南就是我们和兴社第四位红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