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是一盏灯立在那里。荆酒酒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于是将那座上的人盯得更紧了。而其余仙人,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的。座上人似有所觉,他的头微微偏转了一些。荆酒酒感觉他似乎朝自己看了过来。目光隐隐约约相接,一股澎湃的力量迎面扫来……荆酒酒心念一动。他当然不会是台灯啦。但他……是浊无吗?是千年前的浊无吗?紧跟着又是一股威势骤然朝荆酒酒压了下来,荆酒酒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那帮仙人,一个个都跪地俯首,口中这才又低低响起声音:“仙君何故发怒?”“仙君恕罪。”座上的男人掩在云雾后的面容,有了微妙的变化。那张常年平静无波的脸,出现了一点很怪异的神情……下一刻,所有仙人都看见男人缓缓起身,朝阶下走来。他们吓得更加瑟瑟发抖。男人一转眼就到了他们的跟前。他盯住了荆酒酒。好大的胆子。这样的邪物,也敢带到他的面前来?男人面容冰冷,伸出手,捏住了荆酒酒。而那个头上顶着荆酒酒的仙人,吓得一头磕在地面上,头上的玉冠,一下磕了个粉碎,喉中只艰难地发出了一声:“仙、仙君。”男人没有理会他,只将荆酒酒提溜了起来。荆酒酒蹬了蹬腿儿。……又捏他屁股!刹那间,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这东西会吸走他的气,……他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怪事!这天地间,竟然有东西能吸走他的气!连带他的神力都往这东西身上跑了一部分过去。而他的气还在欢欣雀跃地窜动着,似是争先恐后地想要往这东西的体内钻。男人将荆酒酒翻来覆去捏了几把。荆酒酒头昏脑涨,还一边打嗝。别喂了别喂了。人要没了。荆酒酒连忙蹬蹬腿儿,在男人掌心艰难地翻个身,咬了男人的大拇指一口。撒撒撒手!男人又一次愣住了,轻轻松了手。没有东西能伤得了他。可这个东西,一口咬上来,他会疼……他竟然会疼。荆酒酒见他松手,连忙顺着他的手腕、臂弯、肩头,一点点往上爬去。他要看看清楚!男人一动也不动,似是陷入了沉思。而那个磕碎了头冠的仙人,终于抵不住内心的压抑恐慌,缓缓抬起头。这一抬头,他才发现……仙君停在那里不动了。“仙君?”荆酒酒爬上了男人的耳朵,蹬上了他的脑袋,还踩了两下。男人:“……”这邪物好生猖狂,不怕灰飞烟灭永世不超生吗?荆酒酒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坐在男人的头上,开始扯他的头发,艰难地扯了那么几根起来,然后才当做秋千吊住,趴在他的额头上,这里眼皮摸一摸,那里鼻梁跺一跺,他跟滑滑梯似的,揪着头发一溜儿滑到了男人的嘴巴边。荆酒酒也终于可以确认了——分毫不差的五官。他是浊无,也是白遇淮。荆酒酒撅着小纸人平平的嘴,吧嗒亲了下男人的唇。男人:?这邪物,还想把自己塞到我的口中去?从我的五脏六腑吸走更多的气?荆酒酒轻轻叹了口气。千年前的浊无,怎么是个笨蛋?动也不动一下。荆酒酒拽着头发丝,开始踹男人的脸,男人面皮抽动了一下,伸手就要再捏住小纸人。“啪嗒”,发丝一断,荆酒酒抱着头发丝,顺着男人的领口,滑溜溜地一路往下,最后被拦腰挡住。荆酒酒看见了一个特别熟悉又亲切的东西。他跺跺脚。喔!!!鸡也还是一样的大!他想起来庭一问白遇淮,是真的转世了,还是根本没有入轮回,只是封起来了自己的记忆。浊无和他是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在这时候,跪在地上的仙人发现,万年来都从来冷静自持的高高在上的仙君,突然间手背上的青筋突起,连指尖都红了。浊无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他强悍到近乎无所不能的神力,在这邪物的身上,丝毫不起作用。甚至,只要他一动用神力,就会被邪物吞吃干净。他当然也做不出,当堂解衣,从衣服里将那邪物弄出来的行径。“退下。”浊无喉中挤出两个字。无数仙人仓皇又茫然地抬头望着他:“仙君何故?”而这时候荆酒酒已经磨磨蹭蹭,顺着他的里衣,艰难地接着往上爬了,中途蹬上那么一两jio,反正也不知道蹬的哪儿,他要爬到浊无的领子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