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助理怎么劝说。
裴言酌始终不肯安葬我。
他也不去公司,也不去看乔雪宁。
整日在家守着我的尸体。
门铃声响起。
裴言酌保持着坐在沙发上调换频道的姿势。
他朗声开口:
“安安。”
“有客人,你去开门。”
没人回答他。
裴言酌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了。
他呆了呆,门铃声又响起。
裴言酌径直起身去开门。
是那天接待的警察。
他交给了裴言酌一份文件。
直到警察离开,裴言酌仍然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
过了片刻。
他机械地转头看向沙发上,我的身体。
裴言酌一步一顿地靠近我,跪在我的脚边,抬手想要轻轻碰一碰我的腹部。
手指收紧又松开。
尝试好几次后才轻搭在我的小腹上。
他弓起的脊背在微微颤抖,哑着嗓子哭出声,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嘴里反反复复地好似就会那两句话。
“安安,我错了。”
“安安,我错了。”
他的脚边,文件上写着,宫内早孕活胎(超声孕周:孕9周3天)。
我的心似乎被人撕扯掉一块。
早已经死掉的人,仍觉得心脏呼呼地漏风。
我不难过和裴言酌分开,应得的。
可是还没来得及看一看人间的孩子,不应该受这苦。
他也许在天上的时侯挑来挑去选了很久才选中我。
是我懦弱,没给他出生的机会。
我开始散发出腐朽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