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诺脚一踏进门,就被屋里的装潢给吸引了。她有一阵特别着迷房子的装修,有点时间就翻找各种装修图片,她在微博上收藏了好多,其中最迷的就是这种北欧风,原木的桌椅,占据半面墙的飘窗,暖黄色的灯光。她仰着头看向他,眼里有亮晶晶的光,嗓音带着感冒后的哑,“我好喜欢你家的装修风格。”徐言看她一眼,没有回应,转身去了厨房,端出来一个瓷白的砂锅,桌上已经摆了几样小菜,“先吃饭,吃完饭后去医院。”春诺央求,“今天已经好晚了,就不去医院了,我吃完饭后,再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儿。”她实在不喜欢医院,当年老春住院,一整天一整天待在医院里,以至于现在提到医院两个字,她都有些排斥。她忙着逃避这个话题,“碗在哪儿,我去拿。”砂锅里飘出了鸡汤的味道,她原本并不是很饿,闻到这个味道,胃里就开始叫。“上面第三个柜子。”徐言下巴点厨房的位置。春诺跑去厨房,打开柜子,“没有哎。”“左边第三个。”春诺听出了些许的不耐烦,“哦,”她小声嘟囔,“你也没说是左边还是右边,这是你家,我不问你问谁。”她端着碗,一转身,他就立在她的身后,手里的碗没有端稳,差点滑出去。徐言一双大手抓住她的胳膊稳住她的身体,然后把碗接过去。“你如果没有失忆,应该记得我们上午刚领完证。”春诺大力点头,表示自己绝对记得。“所以这是我们家。”哦,春诺听到我们两个字,心跳有些快。徐言看着她飘忽的眼神,“你有一结婚就分居的打算?。”怎么可能,“结婚了当然要住在一起。”“所以,委屈你搬进来。”徐言下了结论。春诺话接得格外快,“不委屈。”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徐言盛好鸡汤递过来,她端着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好鲜,这是你做的吗?”过了大概有几分钟,等春诺碗里的汤快要见底的时候,徐言才勉强恩了一声。“你好厉害。”春诺起身又盛了一碗,为了吃上这鸡汤,她也要早点搬进来,“那我明天就搬吧,我正好这两天有空。”“明天沈鹤臣会安排人过来。”“不用麻烦他,我一个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慢慢弄就好了。”春诺勉强咽下一口米饭,她嗓子太疼,也就只配喝点汤,但她越喝越饿,又想吃点东西。徐言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嗓子难受?”春诺摆手,“不难受。”徐言推开椅子,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随着他的靠近,春诺往后仰着自己的身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他站在她面前,慢慢弯下腰,春诺手握紧椅背,闭上了眼睛。“张嘴。”声音就在耳边,呼吸轻拂着发,春诺大脑跟不上身体,在他的指示下,乖乖张开了嘴。张开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要闭上已经来不及,她的嗓子红肿得厉害。“去医院,现在就走。”春诺看他严肃的样子,不敢再推脱,“我去换衣服。”徐言拿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从上到下系上扣子,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春诺侧脸时不时地瞅两眼,他薄唇紧闭,眉宇间散发出显而易见的烦躁。春诺晃动了一下他的手,“生气了?”“身体是自己的,难受的也是你自己,我有什么气可生。”他直视前方。医生自然是没有好话,直接说怎么不等到咽不下水去再来医院,她这种情况,如果再拖下去,以后稍微有些感冒,就会反应到扁桃体上。徐言坐在边上,眉头越皱越紧。春诺也知道自己任性了,医生说什么她都点头称是,拿药,输液,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春诺想开口,张了几次嘴,话都没有说出来。病房里异常安静,液体一点一点往下滴,春诺看着站在窗前的那个人,他很明显是生气了。“对不起。”徐言转身要往门外走去。“徐言。”春诺叫住了他,“你是因为我生病没及时来医院生气,还是因为我生病没跟你说生气又或者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声对不起让你生气。你为什么生气,总要跟我说,我才能知道,你不说,我有可能真的不知道哪一点惹到了你,下次没准还会这样做,这样气死的只有你自己,你英年早逝的话,我就直接守活寡了。”徐言手握着门把,直接被气笑了,“我为什么会生气,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你既然这么清楚,该做的不照样一样都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