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苏长夜收回目光，笑道：“只是很少见门口养聚阴的树木。”
韩美芸突然注意到这颗大树的品种，再看那摇曳枝干投下的影子，仿佛无数手臂向他们招手。
“你这么一说，有点冷了，咱们也进去吧。”
“那么我就负责教师这边的情报，重点收集校园传说、学校发生过哪些怪事。”
苏长夜：“我也去医务室翻找记录，查查看学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恶性流血事件。”
校医务室在教学楼四楼，而教职工办公楼则在对面，绕过大操场，另一侧是食堂和宿舍，教职工宿舍邻着学生宿舍，两栋宿舍楼之间还隔着片小型园林。
两人在岔路口分手，韩美芸去教职工办公楼，苏长夜进入教学楼。
上课铃已经拉响，楼梯间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可是能听见教室传出来的朗朗书声。苏长夜没有上过正规学校，独自登上无人又热闹的阶梯，好像路过的每一堵墙里都砌满了专心致志的学生。
每楼层十二个班级，以楼梯为界，左右各六个班，两边各有一间厕所，分别与（1）班和（12）班相邻。
学校的楼层按照年纪分布，一至三年级分别在一楼、二楼和三楼，四楼则是活动教室、医务室、理化实验室，还有一些没有用的闲置空教室。
教学楼和办公楼虽然分立，却又以天桥相连，老师站在天桥上既可以看风景，又能看见教室里的学生，还恰好处于学生视觉死角，连狙击手都要赞叹的设计。
然后苏长夜就发现了无处不在监控摄像头，路过正在讲课的教室时，从窗户看见讲台上方明晃晃的小红点。
“开始感觉到恐怖了呢。”苏长夜感慨。
弹幕也感慨。
【原来你现在才感觉到恐怖？】
【主播一路上这里瞅瞅那里瞄瞄，我以为是在找线索，怎么感觉……好像没进过高中？】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主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是什么！？高中课桌！’‘这是什么！？高中讲台诶！’这是什么！？哇，还有监控诶’】
【我记得主播说没有上过大学，该不会……】
【开始感觉到恐怖了呢】
【点我私信，20光币一个主播表情包——‘哇，好多人哦jpg’】
【看看我p的，‘哇，好多鬼哦jpg’】
转过通向三楼的楼梯拐角，视野里出现一双小皮鞋。
苏长夜抬头，转角的角落蹲着一名学生，双臂抱膝，头埋在膝盖里啜泣。
如果苏长夜能看见弹幕，也许就不用上前。
【主播咋不动了？】
【？？？转角有什么东西我看不见？】
【卧槽，你们没说这个直播间的主播还兼职吓观众啊】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苏长夜在少女前方站定，隔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我回不去教室了，呜呜。”少女哭诉道：“快要上课了，老师会生气的。”
寒意漫上脊背。
上课铃声已经响过十余分钟，缩在转角阴影里的少女，似乎连时间都被那阴影分隔，与站在阳光之下的苏长夜，分处两条不同时间线。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苏长夜面对少女，一点点向后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