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卸货啊领导。”甜甜说。
好吧,卡车来瞭,可是,装瞭一车的货呢。
陈丽娜两步跳上平台,低头见门外面站瞭好些正在听二蛋唱歌的人,而她在北京的大卡车呢,正在缓缓的,往库房门上倒车呢。
“大傢,大傢,现在开始,所有帮我卸货的人,都能拿到十块钱,所有人,不论老的小的,大爷大娘,我急著卸货,麻烦大傢啦。”陈丽娜提著二蛋的吉它,哐啷啷的敲著,就说。
“哟,这不毛纺厂的经理嘛,钱我不要,给我送两件你的纯棉裤衩子,忒吸汗。”一个大爷说。
一个大妈也说“给我两件大背心儿大裤衩子,丝线儿那种,穿著真是忒舒服。”
陈丽娜的心在滴血呢,她的高档棉衣啊,哪那是纯棉啊,那都是真丝,或者羊绒质地的,好吗?
“送,都送,一人两件儿,现在,不论老少爷儿们,咱宣武区的可不能不比朝阳区的热情,赶忙儿的,帮帮忙吧。”陈丽娜说。
好嘛,十好几个纳凉遛弯儿的老少爷们奶奶大嫂子呢,一股脑儿的冲上来,卸的卸搬的搬,这就开始往库房裡卸货瞭。
“卫国,把你的乐器收拾瞭,明成,你也收拾,赶紧,我们要走瞭。”下瞭楼,陈丽娜说。
安娜晚上蒸的米饭,菜都炒好瞭“领导,好歹吃瞭饭再走啊,饭还没吃呢。”
“饭,没时间吃瞭,扔著去吧,给甜甜吃。”
甜甜这儿呢,陈丽娜也交待她“等我们一走你就赶紧打个面的去找高大勇他爸,然后不论谁来问,你隻说自己是我员工,跟我这个老板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高大勇的父亲,在故宫裡修缮文物的,你甭看就一手艺人,毕竟儿子在军区是个师长,一般人不敢惹他的。
“妈,是不是我爸和我哥那儿出啥事呢?”好吧,二蛋这傻孩子,当初他爸几千裡路上开著车搬大黄鱼,他到现在也隻认为,大傢是搬瞭两大筐子的梨。
到底留瞭趟学,懂事儿多瞭“你们是怕公安系统会误把你们当成坏人,所以要先一步离开首都,对不对?”
“甭说这些瞭,赶紧卸完货瞭走。”陈丽娜说。
二蛋就摆手瞭“妈,艺术和政治无关,而我呢,是个艺术傢,是个歌唱傢,我和明成得留下来,跟甜甜在一起。”
陈丽娜看瞭看甜甜,小丫头提著两隻高跟鞋,特无所谓的摇头呢“在首都呆著,啥大事没见过,就高傢我也不去,陈总,在我北京七八套房呢,随便那套都能躲一阵子。”
“妈,我真不走,我得陪甜甜。”二蛋说。
孩子大瞭,总得放他们出去经历风雨吧。
而且,聂卫国天生就是个单纯,善良,纯净的像水一样,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的孩子。
“妈隻能告诉你,首都这地方,就算不要命的人,也不敢轻易杀人的,这是因为我们的司法,也是因为我们的公共安全体系的建设和完善。但是,有正义就有邪恶,暂时的,或者我们得躲开邪恶,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卫国,和明成俩保护好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