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农场门口,治安队一见是场长,当然直接就放进去瞭。后面一辆大卡车,上面全是1号基地治安队的人,直奔文化馆。
三更半夜的,农场大多数的人都睡瞭,陈丽娜停稳瞭车,一看仨孩子在后面竖著耳朵,全跟小狗似的,就问“冷吗?”
大的两个齐齐摇头,隻有三蛋儿点头“冷。”他不敢撒谎,怕万一撒谎,鼻子要变长。
陈丽娜把暖风又调大瞭两格,反正基地多的是油,可劲儿的烧吧。
隻见大卡上的治安队员们下瞭车,再紧接著一阵哗啦啦的拉栓声,仨孩子齐齐趴在玻璃窗上,就见工人文化馆裡走出几个人来。
“那个是我三姨父,妈妈,那个是我三姨父。”
陈丽娜笑瞭笑,说“哎哟,还真是你三姨父,他不是矿区的干部吗,三更半夜的,咋在这儿给咱们基地治安队的人捉住瞭,我们可是来捉基地的工人们的呀。”
“你就是来找我三姨父的。”聂卫民才不上当。
红著小脸蛋儿,他说“你要当场长,我外婆不干,她倒没啥,唯一能防碍你工作的隻有我三姨父,因为他在矿区,管的是人事,他会给你调很多你不想要的人进来。”
“小傢伙,你是个孩子啊,妈妈带著你们出来,是因为不敢夜裡单独留你们在傢,你要再像个大人一样,往后我可不带你瞭。”
“妈妈隻带我一个。”三蛋儿特别理直气壮“因为我最爱妈妈瞭。”
“王科长,你说你是来交流工作的,那我问你,你听的这是啥?《相思河畔》,这种磁带属于靡靡之音,是台湾用来麻痹,腐蚀我们革命战士的糖衣炮弹,你一个矿区干部,居然在听这种东西?”
王富生有话要说“是那几个妇女同志偷偷带进来的,跟我可没啥关系。我又红又专,隻不过喝瞭点酒,给她们栽赃瞭而已。”
“你们说,怎么回事?”秦胜端著枪,披著大衣,啪哒一口烟,狭著眼缝就看那几个老妓女。
到瞭边疆不知道辛勤劳动,出卖色相,腐化石油基地的工人们,有好几个工人因为她们,都染上瞭髒病,说真的,她们才是整个矿区的毒瘤。
“俺们啥也不懂,这是王科长的,王科长还吹牛说,在他们傢,这样的磁带于少十几盘。”一个妇女立刻就说。
“你放屁,你个腐化妓女,秦队长你听我说,检举揭发,这几个都是卖淫的妇女,她们说的话不能信,而且,我现在命令你,把她们全关进牛棚。”
互相扒皮,很有意思啊。
“行瞭,原来王科长不止带著磁带在农场听,傢裡还有宝藏。走,今晚我们要到矿区,突击搜查王科长的傢,他不是苏修,他是个走资派,间谍。”秦胜直接把烟一掐,招呼上治安队的人,卡车一开,拉著几个腐化堕落的妇女和王富生,就直奔矿区去瞭。
“妈,咱们也去矿区吗?”热热的暖气车裡面,俩小的熬不住,呼呼大睡瞭,聂卫民还睁著眼睛呢。
跟著妈妈,开著小汽车,他觉得自己一晚上不睡都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