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会计室,陈丽娜见是俩会计,一男一女,女的稍年青一点儿。
但一看也是有傢有孩子的,就专找这个女的“同志,我是聂工傢的爱人,这三孩子的抚养费今天下来瞭吗?”
毕竟一个基地的人都熟悉,俩会计对看瞭一眼,女会计问说“同志贵姓?”
“姓陈。”
“小陈同志,这仨孩子的抚养费是这么个情况,一直以来,咱们单位是商量好的,明天有车去乌玛依,用挂号信寄到楼兰农场。
但是给黄花菜,也就是孙转男孙工同志的母亲。你要说把钱转到你手裡,这事儿怕先得跟黄花菜和聂工俩人商量,毕竟……”
毕竟孙母为人那叫一个凶悍,曾经孙转男死瞭之后,北京来的专傢傢属都没她闹的厉害,到现在基地的人听起来,都还吓的要抖三抖瞭。
“同在一个基地,同志,想必我们傢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要说,既然是仨孩子的抚养费,我觉得怎么地,都该这仨孩子亲自作主,你瞧瞧他们现在这样子,大冬天的连件棉衣都穿不上,我并不是自己想贪那点钱,但我得给仨孩子置棉衣啊。”
陈丽娜今天特地打扮的土兮兮的,自己隻穿件半新不旧的花棉袄子,俩小的打扮的整齐著呢。
但是聂卫民穿著一件女式的长棉衣,是陈丽娜自己的,长的都快拖地瞭,大衣服钻风,孩子冻的直流鼻涕。
俩个会计对看一眼,都有几分为难。
陈丽娜也是爽快“这样吧,孙工母亲拿不到钱要是来闹,你们让她来找我和聂工,这事儿,我兜著。”
俩会计还是为难“要不,我们请示一下领导吧。”
于是,女会计去请示领导瞭。
陈丽娜带著仨孩子出来,就在走廊裡等著。
“你以为就你凶?我外婆可凶瞭,哼。”聂卫民气鼓鼓的“那钱,咱们肯定要不来。”
“小聂同志,想要到钱,你的态度很重要。我问你,你想吃菜吗,想穿著新棉袄出去玩吗,还有,咱们一张大炕滚,你现在也是个大人瞭,也知道害羞瞭,你难道就不想要一间属于自己的,单独的屋子?”陈丽娜反问。
聂卫民看瞭看自己身上这件丑兮兮的女人棉衣,再想想陈甜甜不知道得怎么笑话自己,恨不能立刻扒下来就给扔掉。
可是关于一炕滚,他咋觉得晚上悄悄听爸爸和陈丽娜聊天儿,还挺美得呢?
别过脑袋,他不说话瞭。
不一会儿,女会计又回来瞭。
和男会计俩人小声的商量瞭一会儿,俩人才郑重其事的,把陈丽娜给请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