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国柱气青瞭脸,扬头望著比自己还高还大的聂博钊,瞧那架势,果真是想打人的样子。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呼声来。
陈丽娜于是率先就往齐思河畔走去,到瞭河畔,跟来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在远处看著。
“咋瞭,你和首长傢的闺女谈的怎么样?确定要结婚吗?”陈丽娜聂国柱。
聂国柱手摸上剔成板寸的脑袋“丽娜,是有那么个姑娘狂热的追求著我,但是我经过好多天的思想斗争,觉得能跟我并肩战斗的还是你,你是现在不读大学瞭,但那有啥,我複员,等我複员瞭回到乡上,咱们共同奋斗。”
“你在部队上,不愁吃又不愁穿的,那首长应该还跟你承诺过,等结婚瞭,会想办法把你留在部队,还帮你提干的吧。等提瞭干,你啥没有,何必要回到农村来?”
“关键是那姑娘我不喜欢。”聂国柱说“我还是觉得你好。”
聂国柱确实不喜欢首长傢的闺女,是个女兵,晒的黑啾啾的,又胖,可没有陈丽娜这么好的身材。
而且陈丽娜多美呀,上大学的时候聂国柱经常去看她,叫黄河水洗的奶白白的那皮肤,马尾辫子随风飞著,舔著她奶白白的皮肤,惹得正值血气方刚的聂国柱几夜都没睡好过觉。
“我听说你们还没扯证,这婚,你能不结吗,我这就回去打複员报告,我还是想跟你在一块儿,丽娜,我求你瞭。”
嗯,现在是想在一块儿。
可等回到队上,天天要劳动,要下地的时候,等她也叫生活折磨的头像个鸡窝的时候,他就想起首长女儿的好来瞭。
“回部队去吧,我和老聂同志已经结婚瞭,你要再闹,我这儿还有你的分手信瞭,咱们就到你们首长跟前说去。”陈丽娜极果断瞭扔瞭一句,转身准备要走,就听聂国柱一脚踢在胡杨树上,落叶刷啦啦的响著。
“表哥,以后改改你这脾气,社会还不知道要怎么变瞭,斗争形势又这么严重,你留在部队上比在农村更好。”
“可我不喜欢那姑娘。”
“人和人处对相,结婚,可不是奔著喜欢不喜欢去的,你还说你喜欢阿诗玛瞭,为瞭阿诗玛,你恨不能把热佈巴拉一傢全打死瞭,但是,那能办到吗?”
《阿诗玛》可是人人都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电影,电影裡的阿诗玛漂亮大方,又会唱山歌,电影放映到哪裡,哪裡的小伙子们就爱她爱到恨不能冲进电影的大白幕裡去。
要是陈丽娜哭两句,说两句表哥我不能没有你,咱们从小一起到大,我心裡头就是悄悄儿的爱著你,喜欢你,一腔热血的聂国柱肯定就打複员报告,回乡来找陈丽娜瞭。
可是,她多活瞭那么多年,又不是原来那隻会谈恋爱的脑子,几句话冷静一分析,聂国柱就怂瞭。
确实,他留在部队上又有工资又还能提干,複员到地方上来,是个小兵,连工作都没的安排,可不就得回乡务农?
这样一想,聂国柱心裡又清明起来瞭,回头看瞭一眼,聂博钊一米八几的个头,呢子大衣大头皮鞋,抱拳站在一棵挺拨的白杨树下。两隻眼睛瞧起来颇为不善的,就远远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