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部长说著,就扛起瞭狙击枪。
好嘛,聂博钊给逼上梁上瞭。
半个小时后,随著车厢裡的顽徒焦燥不安,并且稍微露头的那一刹那,同时两声枪响,那个顽徒终于被击毙瞭。
紧接著,整个沙漠裡都在回荡著高部长的咆哮“明天就把咱们的齿轮油给聂工,他要给我调不出汽车在后藏,在阿裡不趴窝的机油来,我的表我还要要回来。”
这是高部长最后的咆哮。
独山子温泉,也是整个矿区唯一的温泉,那怕现在不允许奢靡,不准人民群衆和干部们享乐,号召大傢要艰苦奋斗,这地方还是悄悄儿的,开著呢。
老聂傢全傢奔赴旅游的最后一站,就是独山子温泉。
孩子们天生爱水,总得叫他们真正亲近一下水嘛。
“在咱们矿区,这可是唯一的温泉瞭,真正火山岩水,保养皮肤特别好,今天带你泡一泡,你可不能总念叨我亏待你,行吗?”聂博钊说。
陈丽娜望著镜子裡的自己,很遗憾的说“老聂同志,我发现自己黑瞭不少,还瘦瞭很多,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上辈子五十岁的时候,我皮肤也比现在好。”
“你的杏树叉子天天给你种雪莲吃瞭?”
“在那个时候,那还需要吃雪莲啊,雪莲花会被提取精华,直接涂抹到脸上,或者做成胶囊来吃,价格是很贵,但是他有钱,能买得起。”
聂博钊为瞭要送表,还专门在独山子温泉山庄的国营商店买瞭个小盒子,把手表给装起来瞭呢,听瞭她这话,心有点虚,就说“行瞭,我明白瞭,杏树叉子就是个腐朽靡烂的资本主义,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活成他那样子的。”
“不,他是共和国改革开放后最有钱的男人,你要按你现在这个发展,顶多能在工业上有所建树,想比他,远呢。”
再一次,聂博钊同志的自尊心给加特林速射机枪轰瞭个稀巴烂,手表也没拿出来。
“哎呀,这是手表啊。”陈丽娜眼尖,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拉开手提包,一下就看见瞭。
“梅花牌,凤凰机械表,老聂,我问你这表多少钱?”陈丽娜说。
聂博钊伸手表示“一百二。”他还少说瞭六十呢。
一巴掌就搧过来瞭“你有钱烧的啊你,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卫民眼看要上学瞭,我得给他买书包,买文具,还有作业本儿铅笔,这些都是钱,二蛋的衣服眼看又短瞭,也得扯佈来裁,是有佈票来著。
但是供的全是土佈,供销社一尺条绒都要五毛钱瞭,你儿子不吃佈。
但男孩子皮,就必须得给他买耐造的条绒,这种时候你不说把钱给我留著,居然拿去买什么手表。”
“我就问你戴上漂亮吗,你不是一直念叨说自己抱著个小闹钟出门,农场的知青都叫你抱钟场长吗,这有手表瞭,你至少有个东西看时间吧。”
“那也不该买这么贵的呀,买块老钟山才十块钱,你可真是会浪费钱。”但是喜欢,真喜欢,嘴巴都要笑到眼角上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