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晶晶脸色涨红，冷冷道：“我们没时间——”
江枝却点头“可以。”
随后她当着叶晶晶的面给宋教官发了信息，将预约课程改到了明天，并且将高额的补偿费用也直接转了过去。
叶晶晶满脸不理解：“江枝，我们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江枝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问：“你觉得你真的了解她吗？你知道她原来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机甲战士吗？她现在言行举止，在你面前是不是大相径庭？所以她当时的构陷，我觉得另有隐情。”
叶晶晶拗不过江枝，只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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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咖啡被放到了桌上。
叶晶晶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拨弄着咖啡杯里的调羹。
江枝正想用话题引入之前的事情，却不料贺蕴玉倒是极其干脆的开门见山。
“熙月，对不起，我之前对你做了很多龌蹉的事情，试图让你主动脱离贺氏。”
叶晶晶猛然抬眸，眼眶微红，曾经压抑的委屈喷涌而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对不起，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你不断对我言语羞辱，又联合与你亲近的族人一起冷暴力我，甚至还捏造流言蜚语，到处派人散播，坏了我在那些贺氏交好家族之中的名声……现在如你所愿，我离开贺氏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吧？！”
贺蕴玉神情一动，表情浮现出明显的惭愧。
她的声音轻得近乎呢喃：“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江枝提醒她：“所以你还是应该说清楚，为何会对无辜的晶晶有如此大的敌意？你这些恶意中伤，不是几句言语就能轻飘飘揭过的。”
江枝又举起手腕上的光脑。
“刚才我已经用光脑录音了，你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完全可以用这些证据将你送入法庭，恐怕不止你贺氏养女的地位，就连你机甲学院学生的身份也不保，这种恶劣行为一旦公开，会被学校退学的。”
贺蕴玉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失声阻拦：“不，不行，绝对不行！”
对上江枝那双清澈却满是好奇的眼神，贺蕴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欲盖弥彰地垂下眼。
贺蕴玉本来不想揭开自己的秘密，但被江枝如此相逼，她又对叶晶晶一直心怀愧疚，这才半推半就地开始敞开心扉。
“我从不讨厌熙月，相反，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她是个很善良的女生，笑容那么阳光灿烂。”
叶晶晶瞠目结舌：“那你还这么欺负我——”
贺蕴玉那姣好的容颜蒙上了一层阴翳。
她缓缓着说起自己的经历。
“你们早就知道，我是贺氏夫妻领养的孩子。他们领养我的时候，我差不多五岁，已经记事了。”
“五岁的孤儿，对于很多领养者来说已经过大了，他们并不喜欢，但因为我容貌不错，更实在入院测试的精神力检测之中发现我有S级精神力的潜力，对于他们来说是家族未来的门楣，也是联姻的好人选，所以才能有幸被高高在上的贺氏收养。”
尽管说着有幸，但贺蕴玉的表情却有些嘲弄。
贺蕴玉顿了顿，又说：“不过他们不愿意收养年岁过大的孩子是对的，因为我的确一直心心念念着我被收养之前的家人，我之前的那个家。”
叶晶晶闻言有些惊讶：“可我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五岁的事情了，你竟然还会印象深刻吗？”
单纯的叶晶晶一时之间倒好像忘记了与贺蕴玉之间的龃龉，下意识地接话。
贺蕴玉望着她们无奈地笑，眼底满是彻骨的哀伤。
“因为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死在我眼前。”
她垂下眼眸，纤密的睫毛轻颤。
“我居住的星球，在星际帝国的边境，虽然我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我的父母都很爱我。他俩一个是B级精神力，一个是C级精神力，所以在得知我有S级精神力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从小就把我当成掌上明珠，呵护备至。”
“但是在我五岁那一年发生了虫族战争。真正的战争爆发是很恐怖很残酷的是一件事，它突如其来，猝不及防，让许许多多普通的星民就这么在睡梦中被一声巨响惊醒，然后发现巨大的虫颅破开房屋的墙壁，就停在你的床边，一双复眼正冷冷地盯着你，随后那坚硬无比的口器直接刺穿你亲人的心脏，或者用尖利无比的虫颚咬断你亲人的脑袋。”
“我能活下来，全靠我的父母牺牲了自己。他们一个拖住了虫族，一个临死前用尸体把我完全遮挡住，才让虫族忽视了我。”
江枝和叶晶晶的表情略带几分惊愕，一齐沉默下来。
叶晶晶这才明白，原来贺蕴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事情。
这样可怕的画面比小时候的贺蕴玉亲眼目睹，虽然她当时才五岁，但却永生难忘，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