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虽然数学公式什么都不记得,悠依倒是将他曾经讲过的有趣民俗故事记在了心里,还能在最后一刻给他来个兰那罗大王的绰号。
他没忍住笑。
……再见了,悠依。
等到再也看不清码头的小白点时,他才收回视线,在心中轻声说道。
—
不过,这可真是奇怪。
编花环也好,做护身符也好,悠依总觉得自己一触碰材料的时候,手就开始自主活动。
第一个可能就是她简直就是天才,如有神助,第一个可能就是她曾经确实做过这一类的手工,就像她感觉身上的体术浑然天成那边,肢体的记忆是没有那样容易全部忘掉的。
所以,自己失忆之前的家人,会是怎样的家人呢?
悠依会把那维莱特一眼就当成自己的妈咪,也许是因为记忆深处的母亲也是那样的温柔坚定,强大善良。
虽然嘴上不提,但是她还是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记忆回复,能够和母亲,还有其他的亲人重新相遇。
可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失忆而展现有一丝一毫的悲观,每一天每一天都过的很开心。
在收到了来自悠依的五颜六色的各种红配绿黄配紫的歹毒花环礼物,外加被她每日缠着问各种各样的数学题之后,水龙王妈妈决定给他这个越来越跳脱的好女儿找点事情做。
这实在是太“母慈女孝”了。
“欸?我吗?”芙宁娜的头上也顶着七彩斑斓的花环,不止是花环,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鲜花项链,整个人就像花团锦簇的盛开苗圃,她啊啾打了个大喷嚏,又揉了揉泛红的鼻翼,有些遗憾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也很想带小悠依出门玩……本神明的意思是,照顾孩童也是神明的职责之一,只是最近我的身上似乎显现出了被一种尘世之人命名为感冒的症状。”
那维莱特放下了羽毛笔,他轻声叹了口气:“芙宁娜女士,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症状叫花粉过敏。”
“原,原来如此,是悠依那孩子的爱意太沉重了啊,具象化的表达出来了啊,啊啾!”
很好,看来芙宁娜也没有办法带着悠依去枫丹城区一道放松心情了,他只在这个时候才由衷的开始想念她的那位枫丹朋友。
“妈咪!妈咪!”悠依打开了办公室门,她整个人都快被花淹没了,捧着一大团浮夸的鲜花项链就献宝似的朝着那维莱特跑了过去:“看,我给你做哒!”
那维莱特放空自己的大脑,被“好女儿”悠依绕了一串一串又一串鲜花在身上,他此刻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手持风琴在枫丹的沙滩旁绕着篝火跳草裙舞了。
曾经第一次在女孩的手中收到护身符与花环时,自然是无比欣悦的,但是现在他也确实清晰感受到了这沉甸甸的爱意。
嗯,沉甸甸的。
在悠依几乎用花把他整个人埋起来的时候,那维莱特艰难的探了半个脑袋,说道:“咳,悠依,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经那位名为莱欧斯利的朋友。”
“大狗狗!”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有狼族的返祖血统……”
“汪!”
“好吧,你想不想同他一起玩呢?”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家里可以养人形毛茸茸大狗狗了吗妈咪?”
“不可以。”
“QAQ。”。
半小时后,芙宁娜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走近那维莱特的办公桌:“我最敬业的属下哦,这是今日需要你去批阅的公文……嗯?人呢?”
只见他的办公桌和办公椅上已经堆起了小山一样的鲜花,但是并没有看到审判官大人的身影。
过了几分钟,才从花瓣堆里伸出来了一只手,接过了公文,又很快撤了回去。
芙宁娜:“……好吧。”
今天的枫丹下起了太阳雨。
……
莱欧斯利少年今日也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劳作。
他可以一口气做很多份工作——送报员,修理工,给餐厅打工,修理花园。在如此年少的年纪,几乎就已经做到了样样全能。
除却为了谋生之外,更是为了能够购买起紧密的器械,莱欧斯利在时刻寻找方式去研究改装手中的拳套,期望拳套能够将他周身上下的力量都发挥到最大化。
仅仅是依靠一个未成年的少年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俩个成年人相抗衡,尤其是对面俩个成年人是实力深不可测的恶魔的前提下,他才更要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