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找了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女朋友,还单纯爱笑,会做衣服。周边的邻居很多都住了好几年,在附近开着五金店之类,孩子都生了,就常喜欢叫唐鹭帮改个啥、车个线。唐鹭是忙,没忙的时候便随和帮忙,房东缝纫机放着生锈,倒巴不得有人用一用,机器要用着才保新。
见到余琅易也会给他笑笑:“小易哥回来了,你女朋友今天买了乌鸡,炖的汤都飘到楼下来。”
他个子高,人却是年轻的,一看就二十多不满三十。
余琅易喜欢喝鸡汤,是唐鹭不小心发现的,她无意中炖过两次鸡汤,发现余琅易都吃得很干净,而且还用鸡汤自己下过面条。所以她就时常匀一匀伙食费,买个半只鸡回来。
余琅易下意识便想解释不是女朋友,但没解释。不然两个人住一起算啥意思,他就点头没说什么话。
唐鹭跟他说要搬走,他更没意见,只淡漠道:“搬出也好,都随你。”
那几天唐鹭下了班就去找房子,很快找到一个离服装店比较近的巷子里一间民房。
也是很大的一栋,房间在楼梯的转拐角,一般这个位置会用来做卫生间,但因为顶楼,老板就没做,拿来出租了。
小小三四平方米,比较好的是带个小窗子。放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一个简易布衣柜,再放把椅子就差不多了,一个月三百加押金两百,唐鹭觉得可以。
正准备和余琅易说,毕竟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要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余琅易头天是早班,上到一点多回来,唐鹭已经睡了,第二天他正常班,却到半夜两点钟才到家。
是被老猫扶回来的,那会儿唐鹭还没见过老猫,老猫扶着他在外面掏钥匙开门,唐鹭也没起来,往常余琅易偶有和朋友在外面吃个大排档喝个酒,比较晚归。
结果看到老猫扶着余琅易跌跌撞撞,老猫一米七出头,是g省本埠人,余琅易身量颀长,压得他晃荡吃力。
老猫喘气道:“今天晚上多亏有琅哥,否则我真不能混个囫囵出来。”
一股血腥气和着汽油味与水气瞬间充斥屋子,唐鹭听到陌生嗓音,吓得已从床上站起。便见余琅易浑身血水,目光涣散地踉跄站那,她连忙惊诧地叫了声:“余琅易,你怎么啦?”
老猫看见一个漂亮女人,忙道:“你是他马子吧?老婆啊?来来,赶紧让开让琅哥坐下歇口气。”说着把余琅易扶到折叠床边坐下。
老猫说:“今晚真是亏了有琅哥,不然真不知怎么收场。我估计后面得到g市去换个场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我。老猫我没啥大本事,就消息灵通,定肝脑涂地!”
余琅易头靠着身后的墙面,俊颜微微搐动,凛着黑浓的眉毛,咧开唇线分明的嘴角说:“生分了吧?都是兄弟,何况救人一命,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被弄死。你也回去歇着去!”
老猫看看余琅易,这哥们平时冷不吭声的漠傲,原来女朋友是个这么贴心的。老猫应道:“你有人照顾,那我放心多了,你真的没事吧?”
余琅易挥挥手,睁开眼缝哂笑:“断了根指头罢,老必了,快走吧,回去陪嫂子。”
老猫这便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房间空下来,只余下他粗重的喘气,刚冽的气宇和起伏的胸膛,好像把整个空间都占满了。
唐鹭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也不敢问他发生了什么,只问道:“余琅易,你痛不痛,要不要去诊所?”
“这么晚去个劳什子诊所,找事儿折腾,我眯会。”余琅易撑着往折叠床上一倒,怎么都叫不醒了。
唐鹭担心地蹲下来,这才发现他左手正往外渗透着血,伤口处胡乱缠着纱布。
看着他魁梧的身躯,汽油泼了满身,膝盖和腿上也都是血,唐鹭担心他腿也被打断了。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没反应,便大着胆儿,去解开他的皮带。
那衣物上还有些未化透的冰粒子,应该是被一桶冰水倒头下来,然后又泼了汽油,还发生了肢体打架。
余琅易穿着黑色的收腿裤,裤脚窄而上宽,看着更像个冷酷的社会人。
唐鹭哪里能挪得动他,吃力地把他的裤子扯下来,他腿真粗,不是那种粗,而是基于他颀长的身高和健硬的肌肉,整体还是健瘦的。唐鹭看得微微脸红,然后褪到膝盖下,膝盖果然破损了皮,血淋漓的。唐鹭也不确定是否打坏了,还是说被蹭到了血,她轻轻地覆手上去试探,在想要不拿盆水过来擦拭干净。
那白皙手指触碰的感觉冰凉舒润,让余琅易睁开眼来,却看到这姑娘竟然把自己裤子扯了,在一幕不错地盯着看。
余琅易瞬间的无言,喑哑嗓子问:“我说,你在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