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朱孝和张西双手各拎着一个鼓鼓的大塑料袋向他们停在路边的车走去。朱孝回头看呼雅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朱孝试着抬了抬提着塑料袋的手,示意她回去吧。女孩笑了笑,转身进屋了。当张西转头时只瞄到微卷乌黑的发尾,和蓝底白花长裙的一角。再聚大学图书馆里,大家都在静静的翻阅着资料。朱孝已经跟论文死磕了快一个星期了。新西兰大学每年有两个大学期。每个学期中间都会有两周的小假期。论文基本都在小假期之后交。一般每科几乎都要求写学术论文,论文成绩将计入总成。绩期末考试分数基本只占总成绩的一半或者百分之六十。因此,论文成绩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学科总成绩,和未来期末考试的压力。对每个留学生来说论文都是至关重要的。现在大学都有论文监察系统,如果有某段话是直接抄的,而没有标注的话,就算是抄袭。如果被发现了那么你也不用学了,学校将免费送你大鸭蛋一枚。小假期的两周基本都是留学生的地狱期,不死个几百万个脑细胞是熬不出一篇论文的。这个学期开课一个多月了,两周的小假期也如期而至。成百上千的留学生们开始了他们地狱般的赶论文生活。呼雅一家也离开了快两个月了。除了开始的几周,偶尔在脑海闪过那对姐弟年轻,充满活力的脸。随着课业的日益繁重,朱孝已经好久没有再想起她们,以及自己神奇的经历。仿佛一切都恢复正常,朱孝又回到了他平淡如水的学习生活。朱孝在水深火热的第一周里将将凑出一篇论文,还有两篇一定要在第二周里完成。朱孝摘了眼镜随手扔在桌上,双手抱头,一头栽在桌子上。大大的叹了口气,心里哀嚎不已:“谁说国外大学好读,给老子滚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你。”旁边的哥们张西比他还惨,一篇还没写完呢。在他旁边像屁股长钉了似的蹭来蹭去。“你能不能老实的坐一会儿,拧来拧去的,要拧麻花呀!”朱孝不耐烦地推了张西一把。“你以为我想呀!老子这都是被万恶的资本主义逼的,这一串一串的英文看的我眼都晕了。真t羡慕那帮kiwi(新西兰当地人)看得快,改吧改吧就篡成自己的了。”张西狠狠地把一本参考书合上,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头一下一下地磕在书面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行了,行了,有你着磕头的功夫儿,还不如多看两行蝌蚪文。”朱孝拾起眼镜,准备继续奋战。手机嗡嗡的震动声,把朱孝从成堆的专业书中拖出来。巴拉巴拉书本,翻找着压在下面的手机。张西转过头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懒懒的问:“你不是停了打工吗,这时候谁闲得蛋疼找你呀?”“鬼知道,唉?这谁呀?是个生号。。。”朱孝握着还在震动不已的手机。“hi!”手机中传来久违的清脆女声。张西见朱孝拿着手机半天,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小声问:“谁呀,是买保险的,还是拉你信主的?”朱孝推开他的胳膊,仔细听着对方的话。不时地:嗯,嗯回答。不一会对方挂断了电话,朱孝好像还在云里。“回神了兄弟,到底是谁呀?”张西问。“是呼雅,她说她转到奥大来上学。没什么认识的人,现在在图书馆外面,问我在哪?”朱孝木木地回答。“什么,公主来了?不应该呀,她们家不是回惠灵顿了吗?”张西也吃了一惊。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还愣着干嘛,快走,接人去,她有没有说在图书馆哪个门?”“应该是正门。。。”“快走!”张西站起来,草草地收拾了下桌子,拎着手机,钥匙和笔记本,拉起朱孝快步向电梯走去。图书馆的正门有几张休闲椅。一个小巧的水池在正门旁边。因为是图书馆繁忙时间,椅子上三三两两的坐着不同肤色的学生。看了一圈没看见印象中女孩的身影。朱孝小小的着急,正在这时眼角扫到水池边上坐着一个牛仔女孩,正扭头有一搭无一搭地撩着水。闪闪亮亮的水珠调皮地从她的指缝中滑出,跌回水池。女孩又伸手捞起一把,然后任它们争先恐后的滑出她的手。“呼雅!”张西也看到了她,也不等朱孝,直接跑上去打招呼。女孩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来,提起脚边的黑色双肩背包,笑着向他们走过来。今天呼雅绑了一条马尾辫子,因为头发微卷蓬松,所以头发在脑后大大的一捧。蓝白相间的短款海军衫和低腰紧身牛仔裤之间有一小段距离。一段巧克力色的小蛮腰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