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钰指了指自己的脸。宁环蜻蜓点水亲了一下:“这样?”得寸之后必须进尺,慕锦钰道:“这样当然不行,孤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人,条件等晚上再谈。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咳嗽起来了?”宁环道:“无事,大概最近变冷了许多。”49独发晋江文学城京城一年四季也就这几种天气,或阴或晴或雨或雪,没有太极端也没有与往年同样季节时相差太大。天气简简单单却让人捉摸不定明天会是其中的哪一种,宁环也是如此,他有时冷冷淡淡的侧着身子在榻上入睡,有时安安静静的做事,神情就那么几种,却让人捉摸不透他是什么心情。慕锦钰外表并不像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他本人也不需要太过细腻,因为权势足以让他膨胀起来,让别人来对他察言观色。宁环这幅单薄清瘦的身姿里承载太多,也有慕锦钰太多不能理解的地方。因为参加宫宴需要盛装打扮,方才碰慕锦钰一下,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了点淡淡胭脂痕迹。宁环指腹将这抹胭脂擦去:“太子不能离开席位太久,回去坐着吧。”宁环回去喝了两杯酒暖暖身子,酒味儿并没有那么重,但他最近身体状况不好,脸上很快就泛了些红。宴上几十名伶人在表演,其他人都专注的欣赏着,又有人对宁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宁环挑了挑眉。片刻后宁环离开了席位。曲从南稍稍比宁环要矮一些,他好奇的看着宁环:“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啊?”今天宁环脸上妆容重了一点,覆盖了脂粉的肌肤虽然不如平常剔透明净,这种脂粉却给人一种暧昧可触碰的感觉,唇瓣上抿了些胭脂,是玫瑰一般艳丽的红,整个人容颜过盛,方才和皇后站在一起时,居然比倾国倾城的皇后更加动人。曲从南又搞不懂了。宁环狭长淡漠的眸子扫过曲从南:“来京城短短时间,曲小公子去过的地方可不少。”曲从南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对,我是见过你穿着男装,那天你买了一个奴仆回去。”宁环偏头:“你要告诉别人么?”他声音一直都很低,声线并不像女子那般娇媚欲滴,而是偏向清冷。曲从南道:“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你以为我是那种小人么?不过,你既然是男的,现在装成女的在慕锦钰身边,肯定是欺骗慕锦钰的感情。”“哦?”曲从南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宁环看,他越看宁环越觉得脸红:“你人品也太差了。”宁环道:“曲小公子若是来说这个,那请你回去吧,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眼下本宫提醒你一句,在京城里惹出的风波越多,人死得就越快。”曲从南刚刚躲在一边偷看了,他亲眼看到宁环亲了慕锦钰一下,如今听到对方冷冷告诫自己,他心里特别不服气:“你对我为什么就这么冷淡?慕锦钰更不是什么好人,你对他为什么这么好?”宁环上下打量了曲从南一番,瞬间就明白了。他知道曲从南是个以貌取人的纨绔,先前见对方针对自己,以为是对慕锦钰死心不改。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转了心思。宁环不喜欢利用别人感情,也不会随便给人期待。他冷冷扫了曲从南一眼:“不该有的念头就断了,慕锦钰发现后会宰了你。”曲从南气得跳脚:“什么念头?我有什么念头?他有本事真来宰我试试,当我爹是死的?”曲从南也觉得委屈,因为多看宁环两眼,慕锦钰就想宰了他?反正他在坚州就喜欢惹是生非,是找茬的好料子,良家公子也不是没有调戏过。宁环这副清瘦身姿未必能满足得了曲从南的欲望,他一向喜欢脸好身体强壮的,宁环脸好身体却不够壮实。他只想多看几眼美人的脸罢了,其他亵渎的想法还没有生出来。这是他的错吗?反正曲从南不认为自己有错,亲近美人天经地义,哪里有错?宁环拂袖而去:“你真该感谢你父王。”如果不是因为忌惮坚王,曲从南第一次对慕锦钰动手动脚的时候就被踹死了。曲从南道:“我叫你出来只想告诉你,那天来的刺客确实是冬沃国的,他说话有冬沃国的口音。这段时间我打听了一下,冬沃国很多商人在京城做生意,他们都听从于郎延,郎延狼子野心,表面顺从大洛,实际上有不轨之心。”大洛开国百年,外有敌国环伺,内有昏君奸臣,话本里慕锦钰风风光光获得了皇位,由于他的残暴和疯狂,与他作对过的人全部被杀,整个京城血流成河,忠臣良将也被杀害,最后留下来了一个兵荒马乱破碎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