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能以你谈的价格买下,倒是划算。”
“哪里就能这般实惠,先把价格低压下去,待着他在抬一些,若合适,方才能成交。”
赵光宗笑道:“你这不光是文章做得好,买卖也很有一套。”
过了两日,那房牙还真就来回了信儿,说是老乡绅怎么也不肯,嫌价实在太低了些。
“小的口舌都说得打结了,好一通周旋。老乡绅才松了松口,如何都得两百贯,各自做些让步,再是不能少了。宅子里瞧见的那些桌子椅子,床,架子,一应都留下。”
“老乡绅是讲究人,家里打的那些家什不说上乘,可也是教人瞧得过眼的。祁秀才是有见识又会盘算的人,恁些家什再行前去打新的,可也得要几十贯钱呐。置了宅子,若手头紧便先将就着用,若是手头宽松,恁些家什堆在库房里头,留着赏人也好啊。”
这价与祁北南心头的价相差不大,于是便定了下来。
一手银子,一手房契,事情办得快。
七月中,就已办了妥帖。
家里翻黄历寻了个好日子,就在七月二十一这日搬进去。
等日子的这几天,萧元宝领着萧妈妈还有二三前去将宅子里里外外洒扫了两遍。
新宅子这头不能没人帮着做事,还得要有两个人才行。
萧元宝有些犯难,家里头几十亩的土地,抽不得人走。
即便硬抽,也只能抽走个铁男。
十岁上的小子了,在家里勤快能干,倒是事情都做得来。
又还机灵,祁北南教了他识数认字,拿了一本算学书与他,如今都能汇算了。
祁北南本意就是想教出个能管账目的,带到城里头趁着年纪小,长些见识,将来家里头有了旁的产业,也能有人可用。
但除却铁男,大初和二三还王老汉,三个都是做活儿的壮力,得守着田地。
萧妈妈要管着灶,与一家子的人烧饭。
田垦就更不可能离开庄子了,他如今肥是弄得愈发好,还在做药水除害虫,也初见成效。
别说他自个儿离开不得田地,他们也不想教有长处的人去施展不了拳脚的地方去。
他便与祁北南商量了一番,人手不够就只能去赁和买。
如今两年风调雨顺,这赁人口买人口的价都翻了翻,买人口价格已然涨到了二十几贯。
天下太平,日子过得好,人口便金贵值钱,灾荒年间人活不起了才不值钱。
不过这是好事情,谁都想天时好,日子光景好。
才置了宅子花用了大钱,如若再花几十贯钱去买人口,手上难免紧凑。
最后还是决定去赁两个长工家来。
萧元宝前去赁了一男一女,男子唤做赵五哥,二十余岁的青壮男子,妇人唤做刘妈妈,三十余了。
赵五哥看家护院都成,还会赶车,略识得几个字;刘妈妈擅做洒扫浆洗,饭也是烧得来的。
两人是头回赁身出来,经验不高,要得价在市场上是贱的那一成。
萧元宝先各自赁了三年,费了十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