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西的酒楼里,有人出声,露出胆怯心思,觉得呆在关内守城就好了,最好是退回锦官城,说着想起什么,神色有些懊恼,嘴上骂骂咧咧
这是一位身穿锦衣的青年,是当初被家族依照第九山那一道命令送过来守前线的某位偏房公子,属于奶奶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心里怨气不小。
他们不准离开川中关,定时需要去伐山军那边点卯,领取一定的任务,有些他认识的家族子弟,就死在了去外面执行任务的路上。
以前锦衣玉食,逍遥自在惯了,哪里在这刀口上舔血的前线呆的下去,心里自有怨气,在此刻泄出来。
不过他后面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捂住。
是同在一张桌子上的一位同族兄长,对方侧在这家伙耳边,面带厉色,低声道:“你想死别拉着我们,第九山兵马就在这里,这话要是传出去,你想过后果没?”
“只要那位大人还在,我们就得好好守这里的规矩,闭嘴!”
说着,这位兄长看向大堂内其他人,准备告罪。
就见旁边桌子上有一位身穿一身半袖长衣,头戴斗笠,背着一把环大刀的络腮大汉侧身坐着,接过话,
“没意思,这位公子怎么不继续说了?”
“别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当缩头乌龟当惯了!”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这才是伐山军的血性,来川中关的都是杀来妖的,别玷污了这地。”
说着,这位络腮大汉把桌子一碗酒大口灌下,“砰”地落下碗,随后站起身,
“那些人里面,算我一个!”
说完,此人快步离开了这家酒楼,闯入外面呼呼的风雪之中。
而醉着这位汉子动身,酒楼里,66续续有人拿起斗笠或者蓑衣,离开这暖和弥漫着酒香的屋子。
一下子,酒楼里冷清了不少。
只有那桌脸色难看的几位公子,还有默然不语的一些人。
鼓点徜徉间,北城,一条积雪堆满墙边的巷子,一头黑色神骏大马在一家青石垒砌的院门前喷卷着白气,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飞身上马,背后背着沉重的剑匣。
“公孙大侠,您身上的伤还没恢复,万万使不得啊!”
院门口,一位老汉身边站着一双儿女,面带忧心,双手抬起,劝阻道。
马背上,公孙无忌听着风雪中急促的鼓点,尽管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尤为亮,“风雪大,你们回屋吧,这鼓点愈急促,马上就要兵了,我还要召集几位好友,就这样!”
说着,公孙无忌调转马缰,马声一嘶,大马就此蹄子飞溅着雪泥,飞奔而去。
院门前,老汉和一双儿女看着这位恩人远去,嘴唇微微颤抖,口里嘘嘘念叨
“好人会有好报的。”
而另一边,南城,靠近城墙的一间院子里,城中四处冰雪覆盖,而唯独这间院子,绿树清幽,还有繁花绽放,里面温度宜人,有阵法覆盖。
此时,城中的鼓点声也传到了这里。
大厅中,两侧有两列人影站立。
一边皆身穿浅黑色外衬,内衬白衣,袖子上绣着一把白色小剑,头戴玉冠,背后背着剑,其中多是年轻男儿,另一边,则尽数是青春娇艳的女子,个个面容娇好,气质清丽,身穿白衣,单手把剑,背于臂后。
而在堂前,两把大椅之上,有两道气势凛然的人影端坐在此,
蜀山剑派的掌教易苍天,素女剑派的“神姑”!
而两侧则是当初支援第九山,后跟随第九山回川中关,留在这里的两派弟子。
青阳子,姬无名,安美妇,这些熟悉的面孔都在列,他们此时正在恭敬您神,听着易苍天开口。。
这位蜀山剑派掌教提前知道了内容,知道鼓声响起,说明第九山中郎将那边有了新的情况,川中关马上就要兵。
关内传言只猜测川中关要主动兵,但规模不大,还是搞奇袭,骚扰,可他却知道,这次阵仗会空前,波及附近所有防线,关内关外都在调兵,前线的所有人都会波及。
事关重大,他不能暴露昨日议事的真正目标,但会警醒手下弟子,不能掉以轻心。
易苍天凝重着脸色,语气低沉,
“此次伐山军出兵,由第九山起,干系重大,我和神姑需要坐镇川中关,不能亲自带你们奔赴战场,万事需要小心。”
“你们都是曾跟随第九山上战场的人,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要记住,这次和你们之前经历的不一样,这次出兵,非一城一地之失,很可能像滚雪球一般,阵仗闹得越来越大,整个前线都要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