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院中的兔子养的不错,但我看这四周山林遍布,恐有豺狼啊,若是这兔子一不小心死了,那首先怀疑的,应该是这山中的狼而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吧。”
她故意扬声说道,威胁的意味十足。
若是周岩在附近,应该能够清楚她的言外之意。
在这京城之外杀一个人轻而易举,又何愁找不到理由呢。
虽说以他家人为威胁这手段下作了些,可对待这些阴险狡诈之人,不用点下作的手段如何能行?
“这院中,好像也没有兔子吧。”陆淮之环顾四周,不解的说道。
“有没有,这家里的主人是最清楚的。”宜光冷声回答。
下一秒,谢迁已经抽出匕首,正准备上前,一个身着麻衣的男子便从后院的柴房走了出来。
他摘下斗笠,竟同画像之上的男子长的一模一样。
二人这不动声色的配合,倒是真的把周岩逼了出来。
这倒是让宜光有些意外,本以为他已经抛下他的妻子扬长而去,没想到竟还留了下来,周岩那小人,还能做得出这般有情谊之事?
“周郎,你为何要出来?我不是让你走了吗。”杳娘含着泪跑到了他的身侧,示意他不要犯傻。
周岩摇头,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宜光等人时,已然面露凶意:“我就是周岩,可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
“若是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们会大张旗鼓的来到此地吗?”
宜光淡然的坐在院内的竹椅上,信心满面,随即从怀中抽出了一张纸,仔细朗读着:“去年七月,你入清明宫为侍,从一个下等侍卫一路升迁到了清明宫的侍卫副总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有此作为,怎么到了上月,就突然辞了这副总领之职离宫呢?”
“那夜九殿下被推下城楼之时又恰逢你没有在清明宫当差,并且事出之后,詹事府支出的账本上就记载二殿下曾赏赐你白银百两,你敢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陆淮之见宜光拿着那章写着诗经的纸张说的如此认真,在原地瞠目结舌。
她这一番巧舌如簧的本事,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谢迁剑眉微挑,看着她淡然自若的模样,不苟言笑的面孔也多了些弧度。
“你既然都已经查好了,那就把我抓走吧,我周岩甘心认下所有的罪。”周岩直接放弃抵抗,回答的干脆。
“周郎,你为何就偏要犯傻呢。”杳娘跪在了地上,用手拉着周岩衣角,声嘶力竭的祈求。
“杳娘,住口!”
听着男人这样说,不仅是宜光,谢迁的凤目也多了些狐疑。
宜光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可周岩在宫中数载,又是推她下城楼的罪魁祸首,他怎么会认不出面前的人就是九殿下?
再加上杳娘的反应实在冤屈,她不得不怀疑这其中的猫腻。
“好啊,你既然认罪,那就写请罪书吧,把你作恶的过程清清楚楚的写下来,这样刑部的人也好断案。”
宜光靠在座椅上,从怀中掏出宫中进谏用的纸张甩在了他的面前。
周岩起身,看着地上的纸张,犹豫了片刻,只在上面潦草的写下寥寥数言。
宜光接过,心下了然。
“你不是周岩。”她把纸张干脆扔在了地上,杏眸凛冽。
“为何如此说?”陆淮之挠了挠头,听着宜光的结论倍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