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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源开关咯哒一响,灯灭了。晚霞红光漫天,黑漆漆的室内有谢立浅淡的呼吸声,陶运昌听见自己平稳的心跳。

一切离开前的手续办妥,陶运昌走近谢立,摇他肩膀。谢立惊醒,迷糊地问,“几点了?”

“走了。”陶运昌在清冷光线的勾勒里,看谢立未醒的眼。似乎黑暗都变得迟钝和乖顺。他的心跳放快一点,咚,咚咚。

谢立伸个懒腰,捞起书包搭右肩,装作随意地揽陶运昌的肩。陶运昌又闻到那香味,很近,近的靠近心脏,让他心跳加快的讯息都被发散知晓。

陶运昌将谢立的手臂躲开了。

谢立停步。陶运昌没有,他向前走去。谢立见他单薄背影,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校门,走过镇南主街,路过通向谢立家的巷口,走过一条坑坑洼洼的石子地,来到矮楼片区。

谢立舅舅陈越过去也住矮楼片区。那时候他家还没转好运,没巴结上镇领导,过着苦日子。

矮楼片区过苦日子,每个镇南人都觉得理所应当。老砖房,两三层,参差的像没保护好的牙齿,又黄又蛀。

细长窄道,圈在围墙里的人家,像是和镇南划开界限。一条贫穷的长线。

陶运昌领着谢立往窄道前方走,越向内走,路灯越少越暗,房屋也更旧。陶运昌听到谢立穿着名牌鞋的脚步缓下来,迟疑着,像是踩在他的自尊心上,又慢,又重。

陶运昌在一栋细窄的三层瓦房前驻足。谢立于不远处也停下。陶运昌没有回头接应他,路灯太暗了,但还是有微光。他不太想看谢立的表情。

陶奶奶坐在家门口的藤椅上,什么也不做,看着手植的香樟树似在等人,她的手指轻叩扶手,一下又一下,似走钟。

陶运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在夜里过分突兀,但温和,谢立未听闻的温和。“我回来了。”陶运昌扶奶奶起来,喊道。

“小运回来了。”陶奶奶有了动静,像雕塑降下灵魂变为活人,她站起来,很矮,不到陶运昌肩膀,碎花裤子垂直如尺,手却柔软地握住陶运昌,明明瘦弱,却似给他支撑。

陶奶奶眼神混沌,她看着谢立似乎也没看清,就转身进屋,黑暗的房间这才亮起灯。她边走边说,“今天去菜场,你要的食材都买了,怎么不见你的同学呢。”

陶运昌才转头望向谢立。谢立站在两米开外,无措地看着他。

陶运昌没在他眼里看到别的什么,想了想只问,“还愿意来嘛。”

谢立闻言回过神,三两步靠上前,那香味又肯定地蹿回来,“当然来。”谢立跟着进了房屋。

只是眼前的一切,别说让谢立接受,如果可以,陶运昌也不想接受。

陶运昌家是不用换鞋的。

或者说没有换鞋的必要。进门右侧放着一堆灰黑又冰冷的汽修工具,坏掉的轮胎,发动机堆在角落,形成一座垃圾山。

黑山下方歪歪倒倒放着廉价酒瓶,一直延伸到一座破皮的烂沙发。沙发前有一方麻将桌,被掉漆斑驳的红木桌托着,桌上倒着麻将牌,有一股死气。

陶运昌习惯这股死气,他蹒跚学步在这肮脏的地砖上,久居其室都快忘却了。可谢立的到来,让他又瞧见这股死气,就像妈妈离开的那天。

陶奶奶在明亮的灯下,似乎才看见谢立。她很高兴,摇晃地走来,问,“小运同学吧?”

谢立从混乱的冲击里回过神,上前亲切叫到,“奶奶。”

“奶奶的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你和她说话大声点。”陶运昌淡淡地向谢立解释,他觉得房间里的酒臭味,已经把谢立的味道盖过了。

谢立大声喊了奶奶。陶奶奶拉住他的手笑,脸上皱纹和斑点堆积,算不上面色健康。但她显然喜欢谢立,拉着谢立坐沙发,说,“小运头一次带同学来,奶奶给你倒酸奶。”

说着想去厨房,陶运昌拦住她,说,“我做饭,您歇着。”又对谢立说,“要喝水来厨房自己倒。”

谢立点头,被陶奶奶拉着问问题,陶奶奶听力差,有的谢立讲两遍都听不清,就答非所问地说,好,好。

谢立看老人嘴唇干裂,情绪高涨,像是盼着他来太久。怕她口干,谢立转向厨房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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