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然死而复生,官复原职的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翻了过去。
侍书和茉莉在后宫之中,整日忙于带孩子,我没有去看过她们。
一是怕被心细的女眷看出破绽。
二是,朝政真的太繁忙了。
从前我总觉得,哥哥在宫里的大事,无非只有上朝这一件。
可如今真真切切过了几天哥哥的日子,才知道皇上这活计。
果真不是人干的。
崇然从前卯时起身早朝,我还常常觉得他勤勉。
可如今每日寅时末,玉点儿就带着二十四个小宫娥候在床帐之外,轻声细语的唤我起身了。
夜半之时,我多是睡不着的,只得独自坐在榻上,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说话。
“哥,你从前怎么能起这么早呢?天都没亮,鸡都没叫,你就要起身往太和门上去了,那地方风大没遮挡。。。。。。你就不觉着冷么?”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只有窗外的一片浓黑,依依缠绕在窗棂之上。
我笑着低头,抓着床帐上的黄丝穗子拔毛。
拔着拔着,玉点儿就带着小宫娥进来了。
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我原以为,我此生便是如此了。
只要遵着哥的遗命,将自己装成他的样子,占住皇位,稳住朝政。
等到天禥长大后,再传位于他。
如此,我这一生,便算是功德圆满。
在这十几年间,我是怎样的心境,其实都不重要。
就算是行尸走肉,就算是渐成偶人,也不重要。
我抱着这样的心思,坐在这个万人敬仰的位子上。
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一天一天的捱日子。
却不想有一日,楚楚她竟夜闯了养心殿。
还将我瞪着眼睛,坐在榻上拔穗子毛的事,逮了个正着。
她穿着一身夜行服,黑纱覆面,游鱼处监听百官,当然知晓御林军的换防时辰。
是以,她便真的跟条鱼儿似的,十分刁钻的避开御林进了殿。
等到她一把掀开床帐,见我手中抓着穗子,将黄丝线拔的满榻都是时。
便瞪圆了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怒气冲冲的拉下了面纱,恍然大悟的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哥哥骗了我!怪不得养心殿所有宫娥都换了新人!怪不得不准宫娥夜间随侍!怪不得守殿的御林军足足添了一倍!原来陛下真的驾。。。。。。”
我颓唐了数日,脑子里一直昏昏沉沉的。
可乍然听见楚楚要说出驾崩二字的时,就不由自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不要说话”
楚楚气急败坏起来,她伸手搡了一把我的肩头,皱着眉头扒开了我的手。
“你!盛子戎!你不会是杀了陛下才。。。。。。”
我叹了口气,不答反问道。
“你武功不是被废了么?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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