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过一下。”薛云营从座位上抬头,看元乐志的眼睛,片刻后抬头掐了一把脸:“现在肯和我说话了?”元乐志:“……”他又把嘴闭上,片字不再说,于是薛云营从座位上站起来,元乐志本以为这人是准备给自己让位置了,谁知道他反而起身单手捏住了元乐志的面颊:“别对我这种态度。”那目光已经不像开玩笑的范畴了,元乐志有一瞬间被威慑住,又去拉这人的胳膊把手挥开,脸被捏得一阵一阵发热发疼:“你也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想离开座位又被人拽着后衣领拉了回来:“你觉得这算动手动脚吗?”对方耐心地帮他整理领子,如果忽略语气,反而有些温柔,手指头碰到脖颈处的皮肤,冰凉地像条蛇,元乐志不受控制地有些紧张,这种对待冷血动物本能的恐惧。“和你开玩笑。”薛云营笑了下,将那股子紧张感排解了一半,“你要是不喜欢被叫柚子,我以后不做就好了,干嘛不理我?”元乐志不搭理他的话,只想快点离开座位,可也没什么办法,出也出不去,翻桌子倒是可以,但动作慢估计还是会被人给拉回来。这时候元南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突然出现在薛云营背后:“在说什么?”他将薛云营拉开,后者便任他动作,只是在他伸手去拉元乐志的空档从中间挡了下,只是虚晃一枪,看来也并没有真想阻止两人,他抬头,单纯却有攻击性地问:“你养父母知道你们的关系吗?”当然并不知情。元乐志觉得这人真是一肚子坏水,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见后者也轻轻笑了下:“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吗?”他稍微矮了矮身子:“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住。”后者笑而不语。薛云营原本就对元南楼很有兴趣,他想知道这人为何会在明明有势力的情况下故意瞒着家里,故意看着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差,想知道他有什么计划,虽然在遇见元乐志后,这种兴趣都被转移了,可这时候明显还是证明了他的猜想。从座位里被带出来,元南楼就和他哥哥一起坐到了教室的角落,让元乐志坐在里侧。刚落座,元乐志就收到了弟弟的质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元乐志皱眉,反应过来这人在问上厕所的事情,他大概也就出去十分钟左右,这人也要问一问,元乐志并不喜欢别人事事都管着自己,于是没回话,没过一会儿他弟弟又叹了口气,放松语气:“哥这样让人很担心。”现在的情况谁都不知道于敏波还会不会报复,又是什么时候会对几人出手,最好还是不要单独行动,对方这样一说,道理元乐志也懂,便回了个嗯。如果按照平时,元南楼并不是会冲动的人,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计算好,怎样不留下把柄,怎样借刀杀人,可这一次面对于敏波,他显然没有了铺长线仔细等待大鱼上钩的想法。他想让于敏波付出代价,可要算计一个根基雄厚的老头子并不容易,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而于敏波为人处世小心谨慎,身边总是有人保护,能够找到下手的机会也并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也无法把事情做得面面俱到。不过元南楼原本就计划好了退路,元南楼回家之前是换过衣服的,周围几个能拍到脸的监控也都拆掉了,远看只有背影,大概率认不出来,作案工具也都销毁掉,如果后续再出现什么人证物证,可以等到时候再去解决。但他没想到元乐志会帮他想办法,虽然这个办法是给薛云营打电话。放学的车上,他轻轻捏住了身旁人的手,头部受伤以后元乐志很爱睡觉,很多时候在车上就睡着了,他带着去医院看了看,医生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元乐志似乎睡得很熟,被捏了下,声音压低了:“嗯?”元南楼贴近他,在当天医院里他哥哥吻过的位置吻了一下。后者只觉得身边的人黏黏糊糊很烦人,往另外一侧翻了个身:“到家再叫我。”他弟弟应了一声。元乐志在后面的两周都没有再去公司上班,下午放学就和弟弟一起回家,车子缓缓驶入元家大院,元乐志稍微睁开眼,他们的车子被人拦住了。是元鸿禧。那曾经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已经在门口等了一天,不停叫嚣要见元南楼一面,但居然被保安给拦在了门口。元乐志稍微坐起身,有点搞不清状况,他趴在窗口:“这是怎么了?”元南楼又把他拉回来:“哥不用理。”看起来并没有想和他解释的意思,元乐志往外看了一会儿,他养父养母那两人一直没走,他问系统:“元鸿禧是不是知道他儿子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