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流高峰过去了,元乐志才见到身上有任务金额的几个角色。某个睡醒的下午,元乐志见到了坐在他床边不远处的薛云营,这人给他带了花,完全不像是看病人用的花,是很鲜艳的大红色,被薛云营苍白的手捧着,他像个花妖。“醒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醒了。元乐志坐起来,两人本来也不是话很多的人,只是薛云营来了给他提供了很多消息。比如那天送他来医院的人,其实是岳尹。元乐志突然回想起那天在马路上蒙着脸的黑衣男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人不露脸,搞得像是刺客似得,原来是因为这人是岳尹。他男扮女装时间长了,在学校附近肯定不能用自己的男孩子模样给同学看见,所以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并不是为了偷袭,而是为了出门买点东西不被注意到,碰巧遇见了元乐志被打,才会着急跑过去出手相救。岳尹把他送医院送得快,在那群人还没继续动手之前就报警把人赶走了,也避免了元乐志会受伤更重。薛云营帮元乐志把床边的果皮都收拾好,又耐心给这人盖上了被子,视线在屋里转了几圈。元乐志都觉得他温柔起来的样子十分惊悚了,问系统:“这人没啥阴谋吧?”系统:“我不知道。”薛云营又问:“你弟弟呢?”这天一上午,元南楼都没回来,自从元乐志确定身体没了大碍以后,他弟弟经常会出门。“可能去学校了吧,我记得他有个演讲。”他出事那天,元南楼就是在准备一场演讲。后者顿了顿,手指灵活地将苹果皮剥削下来,切下来一块,喂到元乐志嘴边:“他很久没去学校了。”“你出事以后,演讲就换给了别人。”那元南楼去哪,元乐志就不太清楚了。他不太想吃苹果,这人却强硬地把果肉戳到他嘴巴里,碰都碰到了,也不好意思不吃下去,嘴唇微微放大了一点,将叉子上的苹果整块包住,细密地咀嚼。后者视线落在他脸上,一直等吃完了这一块,才起身离开。临走之前,他站在门口回眸,突然问了元乐志一声:“想报复吗?”元乐志一愣,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这人就补充道:“他不是还害死了你母亲?”已经懒得去思考薛云营究竟是怎么知道于敏波害人的事情,元乐志点了点头。他自己被打本身并没有受什么伤,但知道了杀闻秀的凶手之一,幕后最大的始作俑者,就是于敏波,元乐志不想坐视不管,如果有能力的话,他想替闻秀报仇。薛云营突然笑了下:“我会帮你。”在此之前这人还没有过明确向元乐志说过这方面的问题,两人虽然都和于敏波不对付,但薛云营从来没有说出过要和他合作之类的话。从自己身上,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元乐志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他除了钱一无所有的,薛云营又明显不缺钱。但他只稍微纠结了一会儿就想开了,这门生意稳赚不亏。一直到出院,元乐志都没看见于梁。他忍不住问系统:“我该不会任务失败了吧?看起来那边一丁点反应都没有。”系统:“数据显示你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于梁和于敏波之间出现了很大的裂痕。”但确实没听见一丁点动静。元乐志思考了一会儿:“该不会于梁是被他父亲教训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真是闹翻了,估计受罪的也是于梁。元乐志突然有点过意不去:“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感觉像害人似得。”系统:“你是受害者,不必有心理负担,任务开始之前就已经说过,他们之间的矛盾并不在于一个元乐志,就算没有你,总有一天他们也会闹翻。”元乐志沉默了一会儿。他回到学校那天,元南楼依然没来上课,他打电话问了两次,这人只是说有点工作要忙,具体并不告诉元乐志他在忙什么。打元乐志的是一群小混混,蹲局子也蹲习惯了,而且那天又喝了酒,不管起诉还是其他手段,都咬定了背后没有指使者,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于敏波指使了他们,眼看事情就要不了了之。这天,元乐志突然收到了岳尹的消息,是几张图片。里头是个受伤的陌生男人,看长相就不是什么好人,腿上受伤了一大片,有些血肉模糊的,因为疼痛面部开始扭曲,使得森然不再,只剩下了可怖,岳尹因为在医院里有朋友,这类事情估计看得不少。元乐志:“这人闲得慌,没事发这么恐怖的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