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天以后,他就收到了消息,岳尹因为生病,婚礼恐怕不能如期举行,结婚的日期不再确定,岳家没有给出准确的时间。元乐志有些傻眼了,联系了岳尹几次,电话里那人声音依旧冷淡。他说自己暂时不能出门,婚约的事情是父母想要反悔。元乐志忍不住问他:“那继承人的事……”还没等说话,就被人打断了:“电话里不方便说。”元乐志憋回去,只好嗯了一声,心里估摸着是因为岳群的监听,所以很多话不合适在电话里说。他本来想问继承人的事情还能不能顺利,毕竟老爷子是不愿意把财产继承权交给一个女孩的,但见不了岳尹的面。如果岳尹继承不了岳家,也许于敏波就不会完蛋,他就回不去自己的世界。提心吊胆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元乐志还是没忍住联系了薛云营。唯一有可能联系上岳尹的,应该只有这个人了,元南楼应该也有手段打听到消息,但显然不是好的选择,元南楼巴不得他的婚约能赶紧完蛋。虽然薛云营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但元乐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趁着上课的时间,他单独把薛云营叫去了天台,后者收到他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隔了一阵才同意。“下午见面吧。”中午吃完了饭,两人一起到了天台上,秋天已经有些发冷,薛云营外套里穿了白色的高领毛衣,更加衬托那一张脸的精致,五官深邃,头发稍微剪短了点,阴郁的氛围也被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符合他气质的温柔。刚一开口,那股子恶劣就回来了:“你打算从我这里套情报?”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元乐志觉得这并不是套情报,他多知道些事情对两人都有利,于是并不点头,也不搭腔,只转移话题:“岳尹现在怎么样了?他哥哥……”薛云营还是淡淡笑着,歪了歪头:“你想要问我事情,也需要给我些好处吧?”元乐志皱眉:“把于敏波弄下去不是好处吗?”独自一人来面对,他本来心里就忐忑,故意强硬了语气,看向薛云营:“你最好别得寸进尺,就算没有你合作,我也无所谓的。”“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元乐志就像是小型犬在遇到危险露出獠牙,但在薛云营眼中却完全不值得一提,他丝毫没有被威胁,“你觉得我很在乎于敏波?是谁告诉你的?”是系统告诉元乐志的。薛云营所有行为的动机,都是通过系统揣测的,薛云营本人从来没有承认过,也从来没有亲口说过,就连系统的概念里,和于敏波有仇的也一直都是薛家人。元乐志心思微转,听见对面的人开口:“你觉得无所谓的事情,我当然也觉得无所谓。”“就算明天于敏波突然死了,和我关系也不大,只要足够有趣就够了。”如果以前元乐志还算能够去揣测薛云营的想法,此刻的他脑子疯狂运转,也想不到应对的办法。“天底下没有永远免费的午餐。”元乐志下意识问出口:“那你想怎么样?”薛云营懂得如何让猎物步入陷阱,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些甜头,适当的帮助让其产生依赖和信任,再一点点引其上钩。他不止一次免费帮助过元乐志,使得这人对他已经有了信任感,起码在有事情的时候,他不会去怀疑薛云营到底可信不可信,而是去想,这人究竟会不会帮自己。如果提出不那么过分的要求,元乐志必然都会答应。可这时候的薛云营却并没有给出准确的回答:“就先保留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元乐志忍不住在心里叫了句傻子,等这人想到了怎么耍他,他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于是点点头,假装做出为难的样子:“那好吧。”薛云营见他这幅样子,反而蹙眉,他倒是觉得元乐志心里有什么算盘,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元乐志经常给人这样的感受,虽然大多数时候很好控制,却总有出人意料的一面。但不管元乐志究竟是何种想法,薛云营都有自信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要元乐志还在他身边一天,就永远不会逃得出去。除非这人有一天会离开,但薛云营并没有考虑这种概率,元乐志明显在他们身上是有东西可图的。他将岳家的情况和元乐志说了。岳尹的父亲似乎知道了元乐志和元南楼的关系,所以不再同意婚约,而岳尹生病的事情也完全是假的,这人被他父亲关在家里,为的就是对外界能有个交代。这些事情,元乐志心里都很清楚,他最关心的是财产继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