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得随性,简单的白衣黑裤。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墨色的短发梳到脑后,光线勾勒出他饱满的额头,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苏棠一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本能要躲。
她刚一躬身,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男人温沉慵懒的嗓音:
“弟妹,早啊。”
苏棠的动作僵在原地,只得抬头扯出一抹笑迎上去:“大哥,你也早。”
其实这会儿都快中午了,说早也不早了,但她素来在这位大伯面前怂得很,更何况这几天在他面前连连受窘,现在只能表现得更乖顺一些,最好能让他忘记那几段不堪的回忆。
“去洗床单?”
周楚臣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她抱在怀里的床单,灰色的布料上沉下去的点点可疑的斑驳痕迹。
“哦对”发现他注意到床单,苏棠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她抱着那团灰麻麻的布料往怀里绞进来更深,试图隐藏上头淫靡的痕迹,可痕迹太多,不管她翻到哪一面都能看到那黏黏糊糊干掉的汁液。
于是脸越发的红了。
周楚臣倒没说什么,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她烧红的耳朵尖,薄唇微挑:“不下去吗?”
苏棠的本意是想让这位大伯先下去的,没想到他今天会主动问,她只好找了个借口想躲开他:“我刚刚想起还漏了些东西在房间里,我回去拿一下”
这样的借口她上次就用过了,几乎是快用烂了的招式,但她仍是屡试不爽。
周楚臣轻抬了下眉骨,很淡的说了一句:“你去拿吧,我帮你把床单拿下去。”
苏棠盯着他伸到面前的那只手,骨指分明,修长白皙,漂亮是漂亮,却带着一股不容人置喙的强势。
她紧了紧怀里的东西,哪里敢递过去。
这床单上沾的是什么苏棠心里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周楚臣有没有看出来,就算他刚才没看出来,她这会儿要是递过去,床单上那么浓烈的味道,别说是周楚臣,就是傻子也能猜得出那上边沾的是什么东西。
苏棠只能干笑道:“那个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我还是先把这个拿下去,一会儿再上来拿吧。”
“嗯,也好。”
周楚臣徐徐收回手,嗓音里沉着颗粒感,沙沙哑哑的磨进苏棠的耳朵里。
他说完却也不动,只将手插回裤兜里,侧过身垂眸看她。
苏棠知道,这是让她先下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