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鹰视线紧紧盯着江野左手那枚戒指,许久后开口:“你和晏桦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的问题说完了,你该说你的条件了。”裴青鹰提醒道。
江野将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桌沿,这样可以让裴青鹰清楚地看见那枚银色的婚戒。
戒指样式并不复杂,是找设计师定制的,江野换了好多种方案,晏桦倒没有太多要求,只负责在江野给出的方案中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
不过这些细节,江野不会透露给裴青鹰。
裴青鹰目光停在那枚戒指上收回眼又提醒了一遍,“江野,你该说你的条件了。”
“起诉王赫绑架。”江野终于在来了会见室后五分钟说出第一句话。
王赫这个名字,裴青鹰不会忘记。
当年绑架了他和晏桦的人。
裴青鹰犹豫了,江野注意到了裴青鹰的迟疑,悠悠道:“你爸又冒出来一个儿子,比你小五岁,你爸前几个月中风动不了,现在裴家他说了算。听说当年他妈没钱治病,找你爸,你妈在暴雨天把他妈妈赶走了,结果他妈妈在医院重病去世了,当时他才十六岁,你猜他恨不恨你们?”
“哦对了,你妈为了捞你出来,找了不少人,欠了不少债。最近身体不好,据说要动个什么手术,几万块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来。”
“啧。”
眼看裴青鹰脸色越来越差,江野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裴青鹰要求道:“给我妈手术费,我可以起诉王赫,包括任何王家当年如何行贿的事情我都可以说。”
江野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嘴角的笑意更盛,“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
“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裴大公子吧?”想到这里江野眼底一沉,“你当然可以不同意,但是下次律师带来的消息你应该就不想听了。”
裴青鹰确实现在没有和江野谈判的资格。
对于江野而言,裴青鹰仅存的一点价值,就是指认王赫,说出绑架案的事实。
裴青鹰也心知肚明这一点。就算江野不说,他也清楚,现在坐在他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年十八岁的高中生了。
裴青鹰转头望向白色的墙壁,又问了一个问题。
“晏桦最近怎么样?”
江野没理他,他把晏桦的沉默学得很好。
那枚婚戒在狭窄昏暗的会见室里显得格外亮眼。
裴青鹰阖了阖眼,拿出自己最后的底牌:“给我妈手术费,我有一个账本,应该够得上和你谈条件的资格。”
“地址。”
“晏桦最近怎么样?”
江野惜字如金道:“很好。”
裴青鹰长长叹息一声,“那就好。”
“你想我怎么做都行,先带我妈做手术,等我妈来看我后,我会把地址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