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云照忽地一嗤,指着自己的心脏道:“在我心里,他永远都不是旁人。”
一句话,像是引爆炸药的导火索,楚少泊内心的愧疚在那一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他看着云照,双唇抑制不住地发颤,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云照瞧见了,却并不怕,依旧直言道:“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云照都只属于他裴勉一人。”
———“啪!”
话毕,一记响亮的耳光直直落下,云照愣了片刻,紧接着便扭过头对上楚少泊赤红的双眸,眼底遍布寒意。
楚少泊失心疯般大口粗喘,颤抖地指着云照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云照半边脸逐渐开始泛红,最后清晰可见五道鲜红的指印,但他却似是觉不到痛一般,只静静看着楚少泊在原地发疯。
对面,楚少泊一度高举手掌,却在一次又一次将要挥下的时候生生忍了回去,然后重重打在旁边的床梁上。
云照就这样冷眼旁观,未起一丝波澜。
最后,楚少泊几乎是落荒而逃,那种被人放逐遗弃的滋味,他如今在另个人身上尝了一遍又一遍。
他快要疯了。
院内红梅绽放,暗香疏影。
云照双臂环膝,孤零零地缩在角落。
脸颊的疼痛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某人,那个在他摔了、痛了,都会第一时间前来轻哄的身影,如今却成了记忆中的泡影。
暮色渐落,子夜将至。
自楚少泊走后,云照便一直呆坐窗前。
看着上方漆黑的夜空,好像在透过云层看向千里之外的某人。
忽然,他眉眼闪过凌厉之色,心道不行。
裴勉还在大郢等着他回家,他又怎可轻易颓废?即便相距万里之遥,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心想着,他伸手关了窗,在耳边一刻不断的呼啸寒风下,弓腰吹熄了烛火。
不哭了,朕答应你就是
一连几日,楚少泊没再踏入长乐宫半步。
他知道,云照总会有各种法子惹他生气,小到每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
他不想看见云照直视自己的那双眸子充满怨恨,亦不想再失控打人。
想到那日自己毫不留情甩了云照一巴掌,白嫩的皮肤几乎一瞬间就红了,痛是绝对的,后悔也是真的。
可那又能怎样?事已至此,他也不奢求云照能原谅他,但至少要把人留在身边,就这么远远看着,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