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此刻已觉上当,连忙推着明黛往外走。这时,又有一人从外面走进来,明媚这一推,顺势将明黛推到他面前。秦晁一身常服,顺势将明黛捞到怀里,颇为惊喜:“你怎么来了?”明媚看着从外面近来的秦晁,再想到屋内的两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又被秦晁设计了!明黛看明媚一眼,淡淡道:“今日出了趟门,回来时瞧见你的马车,料想你在,顺道来提醒你别忘了今日家宴的事。”秦晁笑道:“我怎么会忘记,刚刚换完衣裳,正准备去的。”这时,屋内的两个人也走了出来。那蒙面女子看着眼生,明黛不识,她身后高大清瘦的男人,却是个熟人。数月不见,景珖比之从前改变太多。他缓步走来,垂目见礼,举手投足都是一派知书识礼的儒雅。秦晁虚扶着明黛,看一眼脸色不好的明媚:“方才我好像听到这头有些吵闹,是不是生了什么误会?”明媚脸色奇差,闭口不言。一旁,孟洋断章取义的开口:“回禀大人,方才盛宁郡主带着嫂子气势汹汹的杀过来,说国公府原本要请景爷过府赴宴,景爷却私下与别的女子见面。十分生气。”明媚缓缓望向孟洋,如果眼神能化成刀子,孟洋已经是一盘白切孟洋。“你胡说八道什么!”孟洋一副“我是小人请不要与我计较”的表情:“郡主赎罪,小人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就是这些,如实回禀而已,若有错漏,还请郡主莫怪。”秦晁恍然“啊”了一声:“原来,媚娘是来捉奸的。”他似笑非笑看向明黛,猜测道:“我看,你也应该不是看到我的马车,顺道来看我的吧?”秦晁话语一转,带了些责备:“你也是,平日里纵着她就罢了,怎么这种事上也来帮她撑腰景公子只是在这里处理一些事务,这不还有孟洋在么。”他三言两语,说的像是明媚撺掇明黛来这里,就是为了捉景珖的奸,然后让明黛为她撑腰。明黛没说话,转眼望向明媚。明媚被堵的不知从何说起。她今日撺掇明黛来此的痕迹太过明显,一看就是带着目的的。原以为秦晁能翻船,她目的明显也无所谓。却没想,这船翻到了自己的路上。被秦晁这么一说,好似真的是她在意景珖和别的女人见面,又不敢自己一个人来,便千方百计借秦晁的名义撺掇明黛一起来。整个过程中,她也的确比明黛更激动。好像捉奸的那个人是她一样。可、可不是这样啊!明媚看也不愿看那男人,转身就走。秦晁笑了笑,扶着明黛:“走吧。”明黛转眼看向景珖和那蒙面女子,淡淡道:“舍妹无礼,打扰景公子了。”景珖摇摇头:“无事。”明黛没再说什么,与秦晁一同离开。两人出来时,明媚已经先走了。明黛轻叹一声,上了秦晁的马车,与他一同去国公府。路上,秦晁玩捏着明黛的手,时不时笑一声。明黛抽回手:“好玩吗?”秦晁抓回来:“还不错。”明黛反手按住他的手:“耍也耍了,是不是该解释了?”秦晁玩她的手正玩得起兴,闻此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什么?”明黛再度抽回手,扩展了一下自己的疑问:“你要我自己猜,还是你自己坦白?”秦晁坐正了,睨她一眼:“你不要冤枉我,今日的事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明黛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秦晁最怕她这样,实在顶不住,还是坦白了。那蒙面女子,是在利州时,被景珖安排到楚绪宁身边的女子。后来楚绪宁回到长安,景家败落,景珖顾不上这头,他就顺手接管了这个眼线。她很会做事,在楚家待了一阵子,饶是楚绪宁根本不喜欢她,也找不到任何错处。听到这里的时候,明黛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秦晁唯恐她多想,正欲岔开话题,就听她道:“那阵子,楚绪宁的情绪格外不好,也是这位娘子的功劳?”秦晁犹如被点了穴,一动不敢动。在楚绪宁的事情上,他并不算光明磊落。那时,他要激怒楚绪宁,让他主动挑事,成为先动手的人,光是刺激还不够。要让他情绪浮躁激动有很多办法,而这些办法,枕边人动手会更加方便。所以,他的确让那女人暗中换了楚绪宁的香。而那时,他之所以不怕楚家挑事,大大方方把人打了,也是因为有这重眼线在。可他并未料到,明黛会突然恢复记忆,伤了楚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