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薛云儿又闲话了几句,薛云上便说要去见太妃了。
只是妙境出来道:“三爷来得不巧,太妃去佛堂了。”
薛云上却是一定要见太妃的,便说:“我正好进去伺候祖母,听听经净净心。”
薛云儿一旁听了,又取笑道:“妙境姑娘就让我三弟他去吧。现下就算你我再说什么他也是不信的,到底要亲耳听祖母说一句‘依怙还服侍咱们三爷’的话才信了。”
薛云上羞赧得连作揖告饶的。
妙境也笑了,只是到底不敢太过明目张胆,那手掩了嘴抿着唇笑了一回,才道:“那三爷就随奴婢来吧。”
薛云上答应着赶紧跟着去了。
小佛堂里,太妃果然跪在蒲团上,阖眼轻声诵经。
里头自然也有椅子和短榻,只是薛云上却不好坐了,便拿了个坐垫,往太妃旁略后的地方一放,也跪下了。
太妃在诵的是什么经,薛云上听得并不大清楚,所以没一会子薛云上便自己出神了。
也是太妃的年纪大了,跪不得长久的缘故,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太妃就睁眼起了。
薛云上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扶太妃的。
待在一旁的交椅上坐下后,太妃慈和地问道:“怎么想着来陪老婆子我礼佛了?”
薛云上给太妃斟了茶献上才道:“这不是孙儿近来有些浮躁,就想着正好来听听祖母诵经了。”
太妃点点头,呷了一口茶道:“你还年轻,遇到不顺的事儿难免不会心浮气躁的。这时候听听经文也是有好处的,只是万不可往深里研学了,仔细移了性情。”
薛云上连忙说知道的,又道:“听说当初依怙也是个浮躁的,是祖母让她抄了一年的经书,才磨出了她如今的沉稳来。”
说起依怙来,太妃就仿若想起自己的后辈一般,欣慰又爱护得很地道:“依怙是个好孩子,只是那时候依怙锋芒毕露太过,这可并非好事儿,迟早会闯下大祸的。我这才磨她的性子了。”
薛云上道:“可见祖母对依怙的爱惜。”
说着,薛云上瞧瞧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又预备了一番,才道:“依怙也是个值得人疼的。都说‘患难见真情’,孙儿与依怙这几番艰险经历下来,才知道了依怙的好。”
太妃小道:“依怙的好处还多着呢。”
薛云上赶紧道:“所以如今孙儿是再离不得依怙了,还请……还请祖母成全了。”
听罢,就见太妃拿着念珠儿的手顿了顿,似有些为难的,让薛云上一时心又悬了起来。
好一会子后,太妃长叹一气,道:“你的心思祖母知道了,可你也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薛云上一怔。
太妃又道:“当日你就该知道的,依怙她是志不在那上头的,不然主仆的名分不会还记我这的,不随你一并去了。”
薛云上一时只觉有些慌,道:“虽说日后我总要成亲的,可我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