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上将手里的东西往叶胜男手边的炕桌上一放,坐下道:“你父母的忌日到了,你怎么不说?要不是你姨妈来送东西,我还不知道。”
叶胜男的确是在思念父母了,只是没想徐大丫爹娘的忌日也是这几日的,自然就有些讶异了。
薛云上见叶胜男如此,只当就是这缘故了,便道:“虽说府里有这样的规矩,但也不是不能开恩的。”
叶胜男怔了怔,不想多说便指着炕桌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薛云上道:“你姨母才送来给你的。”
叶胜男打开一看,又赶紧收了起来,听薛云上又道:“后日你只管去,正好也我休沐,没什么事儿。”
这话有些奇怪,可叶胜男也没多想,只当是后日薛云上休沐没多少事儿,不用她在跟前伺候,让她只管去拜祭徐大丫爹娘。
所在到了那日一大早,薛云上起身要了件颜色浅些的衣裳换上,又备了车马,和叶胜男一道出门了,叶胜男才明白过来,薛云上竟然是要陪着她去拜祭徐大丫的爹娘。
素日叶胜男虽不能陪薛云上出门的,但也知道薛云上出门少坐车轿,只骑马的,现下会与她同乘,也是为了她的。
不然薛云上骑了马,叶胜男也只能在后头跟着走了。
想罢,叶胜男有些惶恐道:“三爷,这……这如何使得。”
薛云上知道叶胜男在担心什么,道:“重阳那日我不得闲儿,今儿正好了,省得那日我一直惦记着不能登高了。”
说罢,薛云上接过叶胜男递来的茶来吃了,拿起书来再不说话了。
叶胜男也就不再打扰薛云上,再旁整理他的斗篷。
薛云上略抬眼看了看叶胜男,又笑了笑,这才又低头看书。
徐大丫的爹娘就埋在城外一处荒土坡的顶上。
因着今年的雨水足,也是昨日才下过一场秋雨,荒土坡就有些松软难行了。
薛云上是男子倒还罢了,叶胜男是姑娘家,就走得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没多大功夫,叶胜男便香汗淋漓,还把裙角给弄脏了。
薛云上见了,回身向叶胜男伸出手来。
叶胜男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将手递给了薛云上。
薛云上的指掌修长,略粗糙,但十分有力,每每叶胜男脚下不稳,他便能及时扶住她。
两人就这么扶持着走到了坡顶,叶胜男一时也顾不上自己,忙取出帕子来,用水囊里带来的水壶湿了递给薛云上。
薛云上却没要,道:“我还不相干,你还是先收拾自己吧。”
叶胜男只得拿回帕子擦了手脸,又取出梳子抿了抿头发,这才跟着薛云上去找徐大丫爹娘的坟。
幸好徐大丫爹娘的坟不难找,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人比他们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