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袭还来不及反对这个欺君的烂主意,塞阳就一个头倒下,开始沉沉的呼吸,像是睡得好熟。
皇上由几个太监陪着进房了,南袭顾不得塞阳,连忙跪安。
“塞阳格格她——睡了吗?”皇上自动自发的坐在塞阳床沿,很满足的看着她绝美的睡脸,柔声的问。
“回皇上的话,格格昨天夜袭睡得极不安稳,才刚睡着。”南袭不敢看皇上的脸,低垂着头回答。
“既然如此,我就不吵她了,你们全退下吧!我在这里坐一会。”
皇上的命令一下,连南袭这个贴心侍女也不得不暂时回避,霎时间,整座院落静悄悄的,只余塞阳不规则的心跳声和皇上款款深情的呼吸声。
“塞阳……”皇上轻唤她的名,过了半晌,假寐的塞阳感觉皇上的手指移到了她的唇边,他动情的在轻抚着她的唇线。
塞阳拚命的教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她又不是青涩的黄毛丫头,千万忍着,只要她一动,就势必会拆穿自己的西洋镜,再克制一点,谁教他是皇帝呢!
皇上对塞阳的迷恋好象不是摸着她的嘴就可以解决的,他俯下身去,不想惊动她,只轻轻的拥住了她,用一种极温柔的姿态。
塞阳任由他抱着,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门外伫立着一个落寞的身影……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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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为镇亲王府的萨放豪贝勒指婚,对象是十四公主康舒,这个消息塞阳是在用晚膳时听硕亲王爷和她几个在朝任职的阿哥讲起的,大家除了表示羡慕之意外,她几个兄长还互相调侃了一番,看看下一个会是谁有萨放豪的好运气,能当上额驸,这些嘻笑的话听在塞阳耳里却是五味杂陈,分外不是滋味,连饭都只扒了两口就不吃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嘛!额驸?我还不是早当过了!”塞阳回房里喝了两杯小“什么十四公主!分明就是条小狐狸精!”塞阳咬牙切齿的骂。
“格格,康舒公主虽然不是皇太后亲生,但也是您将来的小姑啊!这样背地里损她,不太好吧!”南袭似笑非笑,揶揄地说。
“什么小姑?”塞阳瞪了她一眼,“老皇帝妻妾成群,儿女泛滥,要这么讲,我小姑可多着呢!”
南袭微微一笑说:“其实格格何必介意?如此一来,您与萨放豪贝勒便是明正言顺的亲戚关系,将来走动的勤些,也没人会起疑心啊!岂不便宜格格了?”
塞阳缓缓的露出顽童似的笑颜问:“你在鼓励我红杏出墙?”
闻言南袭连呛了好几口,赶紧闭上了嘴巴。
隔天,塞阳特地亲自准备了一大车高贵华美的礼物命人送到镇亲王府,恭贺萨放豪的“高中”。
当天下午,萨放豪也回了一份厚礼给塞阳,在礼物中,有一份回函,指明要塞阳亲启。
“情书耶!好令人感伤啊!”南袭双眼发亮的起哄。
“你废话真多!”塞阳瞪了她一眼,喜忧参半的眼眸,灼灼燃烧着热情的不安。
信里是一阙简短的词,萨放豪刚劲有道的笔迹写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南袭偷眼瞄到,兴奋的直尖叫:“格格!贝勒爷也在鼓励您”爬“墙耶!”
塞阳满心酸楚的将信纸拿到胸前,想不到她小心眼的送贺礼过去,他居然会回这么一封柔而含情,令人读之心迷的情书来。
他真的是这么想吗?照字面上的解释来看,他说只一回的相逢,可以化解无限的相思之苦,纵然相会之日难定,但若两情真而久长,又何必一定要厮守在一起呢?
罢了!算他说的有理,反正南袭也挑明了说,进宫之后,她与萨放豪便是姻亲关系了,管他娶什么十四公主,到时候她与他要如何暗通款曲,叉有谁可以管得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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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很深了,窗外疾风劲雨的,塞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萨放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