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才十几岁,要培养起责任感,不然就会像她爹一样,因为靠着分家拿到两千多两,银子轻松来,赌桌上自然豪气万千,两千多两啊,三代都能过上小舒服的日子了,他几天就输得干净,好笑的是他居然觉得没关系,反正本家有钱,去借就好,自己亲大哥总不会不借。
呵呵呵,分家就是亲戚了,还什么亲大哥,亲大哥看到他几日花完两千两,直接让人用棍子把他打出来。结果到这地步他都没学乖,觉得自己倒楣到极点,总该否极泰来了,拿着房契跟几个下人的卖身契去押,八百两的银子只撑了两天——然后他只托人带了口信给娘,要她好好照顾孩子,将来一定会回来,就逃了。没错,逃了!
一个有三个孩子的男人,把分家银,地契输得干干净净之后,就这样消失不见。
当晚赌场就来要宅子要人,后来才有了母亲带她上赵家借钱,赵家给了两千枚铜钱的事情。
弟弟还小,是记不得了,但她记得很清楚,自家爹是怎么从田四老爷变成逃户,她不想弟弟成为轻松住进高门大户,轻松拥有真金白银的人,因为没有付出劳力,就不知道得来不易,唯有辛苦工作,才知道银子的重量,才会珍惜。
吃完团聚饭,隔日一家六口便到了那铺子——已经重新隔间好,木柜木橱也都打磨妥当,厨房的蒸笼蒸灶都是新的,田家除了田青梅外没人见过,终于看到梦寐以求的铺子,人人都笑得开心,就连彩姐儿都睁大眼睛嘤嘤嘤。
时间可贵,看完后,田大娘,康氏,彩姐儿便回去了,田青梅则在厨房围上茜草做的围裙,从和面团开始,教他们怎么做蛋糕。
她知道贪多嚼不烂,所以一开始只打算让他们做古早味蛋糕,有原味以及加上季节水果的水果味——在这个只有包子馒头的世界,她的蛋糕一定能杀出重围,创造蓝海!
就在这样的忙碌之中,过年了。
田家虽然朝发家前进,但年也是要过,除夕吃了热闹的年夜饭,放烟火,一家人想起苦日子要过去,那高兴就别说了。
田青梅从母亲口中知道康氏原本可以嫁入菜贩家中,过上能吃肉的日子,可还是看重竹林老实的人品嫁了过来,一年没吃过几次肉不说,月子也只吃过两次鸡,内心自然感谢,只是大姑包红包给弟妹不成规矩,和离妇包红包给侄女又不吉利,所以送了条大参说要给彩姐儿长高高,康氏的哥哥既然在医馆做事,自然有办法把大参换成现银。
年就这样过去了。
初六,田青梅躺在榻上让紫草按摩得正爽快,乔大娘却禀说有客人送礼来,指明找大爷。
田青梅本以为是汤进,到了大厅一看,却是没见过的两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几岁,五官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一身风尘仆仆,看得出是急行而来。
「两位是?」
「见过田大爷,小的项财,这是弟弟项宝,我家大爷单名一个惠字。」
听到项惠的名字,就想起那日他救她时的英姿飒爽,就好像大侠一样,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少女心又怦怦怦跳起来……停!
田青梅,你现在可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跟古代人也不适合,少女心不准跳!
「原来是项七爷派来的,他最近可好?」
「我家爷很好,这是爷要送给田大爷的新年礼物。」项财一脸愧疚,「原本应该除夕就要到了,但檀江水位突然涨了,为了安全,大船不开,我们只好改走陆路,虽是一路策马,但还是晚了几日,请田大爷恕罪。」说完,单膝下跪,手中盒子高举过顶。
田青梅连忙拿起盒子,「快些起来,我不爱人下跪。」
项财一听马上站起,对她的话竟是十分听从,「谢田大爷,我们兄弟还赶着回信。」
她闻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束发玉冠,玉色温润,她一见就觉得舍不得放下,「帮我跟你们爷说,我很喜欢。」
「是,小的知道。」说完两人就要离开。慢着,她还有问题啦,跑这么快干么——
田青梅以为自己只是想想,却没想到真的说出口,「等等。」
「是,田大爷请吩咐。」
呃,她不应该打听项惠的事情,毕竟都已经打算一生以爷们相对了,可把人家留下来又说没事,感觉很庄孝为,是很没礼貌的,对方千里迢迢而来,自己怎么能失礼……好啦,她就是想知道。
「你们怎么会想从檀江过来?」